第29节

乔治·斯黛西局长就属于那种典型意义上的好人，一身正气、原则性极强。他对自己约束严格，对其他人同样如此。对于纽约人民来说有这样一个警察局长可能是幸运，但对他身边的人可就并非如此了。你会发现自己很难适应整天跟一个这样刻板的家伙相处。
不过就理查德自己来说他倒是并不讨厌这位局长先生。他自己不是那种正气浩然的人、也不大喜欢跟这样的人相处，但这并不妨碍他敬佩这样的人。城市正是需要有像斯黛西局长这样的人在才有机会变得更好。
送走局长一行人，这一天接下来基本也没什么事了。到了下班时间，理查德找到杰西卡：“走吧，东西收拾一下，我带你去看房。”
杰西卡愣了一下：“可是我还有事情没……”
理查德大手一挥：“霍奇，帮杰西卡搞定剩下的任务好吗？我们得走了。”
霍奇面部抽动了一下：“没问题，老板。”
内心OS：MMP……
……
神盾局，三曲翼大厦。
一身黑衣的神盾局长尼克·弗瑞端正地坐在办公桌后，手肘搁在桌面上，双手交替支撑着下巴。
“你能确定吗？”他再一次确认道。
“他没有直接向我展示过特殊能力，但他确实知道昨天凌晨贝克斯供水厂的事，而且他也确实亲口笃定地向我承认了。”科尔森说，“我认为应该不会有错了——理查德·李就是那个代号‘奥特曼’的巨人。”
弗瑞的独眼眯了起来。
所以那个巨人果然是由人类变身而成的，弗瑞现在不大确定事情是变得更简单还是更复杂了。既然对方是人类，那么这就使得双方在沟通交流的问题上简单了很多。但同样因为对方是人类——一个拥有超越了任何国家和组织力量的人类，所以才更加棘手。
“他说这种力量可能是一种来自别的世界的传承，是为了抵御那种名为‘异生兽’的东西而存在。”科尔森续道，“他也告诉我神盾必须做好准备，因为之前被打倒的那只异生兽……其实只是比较弱的一只。”
“比较弱？”弗瑞仅有的那只眼珠子都快瞪直了，“你确定他的原话是这个意思？”
对长官的这反应科尔森是表示理解的，毕竟他从理查德口中听到这话时也是这反应。你可以把昨天凌晨那玩意儿描述成恶心、丑陋、如噩梦般恐怖……但无论如何也跟“弱”这个字沾不上边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问题可就严重了。今后还会有比那头触手怪更厉害的怪物存在？听起来貌似还不止一只的样子。
面对那种东西，现在的人类真的有取胜的机会吗？
“可以发表一下我的个人看法吗，长官？”科尔森问。
弗瑞抬起了眼皮：“说吧。”
“我认为无论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如果今后真的还会有那种生物出现，那么理查德·李所拥有的力量都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这么说你觉得他可以信任？”
科尔森沉吟了片刻。
“从一名神盾特工的角度来说，现在就说信任有点太随意了。”科尔森说，“但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是的，我觉得是这样。”
弗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吭声。
身为局长他当然不可能仅凭科尔森的一面之辞做出什么定论，但参考价值肯定还是有的。
科尔森犹豫好一会，才开口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应不应该问，长官。”
弗瑞略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科尔森在神盾的资历可不浅，他向来都明白身为一个特工必须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不需要问太多不必要的问题。神盾特工只会被告知他们需要知道的，而任何没人告诉他们的事则都是他们不需要知道的，这是连入门级的菜鸟特工都知道的规矩。
而今天科尔森又是发表见解又是提问，看起来是确实是对这事相当上心。
“问。”
“理事会、政府还有军队……他们可能会对‘奥特曼’采取什么样的措施，长官？”
弗瑞皱了下眉头。
他当然清楚那些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无论是哪个国家的政府都不可能乐意看到这个星球上出现能以个人实力无视他们的权力、完全凌驾于国家之上的东西存在。
那些人反应会有多激烈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绝对不会给奥特曼颁个荣誉勋章、再封个“地球守卫者”的职务什么的。
往好的方面想，至少目前奥特曼所表现出的强横实力仍是个有效的制衡。在军队有确切的把握能打倒对方之前他们应该不会轻举妄动……至少尼克·弗瑞自己希望如此。他看不惯上头很多官僚的做派，但他觉得那些老头儿至少头脑应该还好使，不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举动。
“这些事就别想了，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工作就行。”弗瑞最后说道。
“明白，长官。”
任务汇报结束，但科尔森临走之前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长官，还有一件事……虽然不知道是否重要，但我觉得您还是应该知道。”
“什么？”
“在我离开报社之前，李先生提醒我一场风暴就要到来。他说我们应当担心自家后院，还说有时候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弗瑞厚厚的眉毛挑了一下：“他是这么说的？”
“原原本本。”科尔森顿了顿，问道，“可您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弗瑞虽然说着，但分明露出了沉思的神色。他想了想，“他还有说别的吗？”
“没有了。”
“好吧，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长官。”
科尔森走后，尼克·弗瑞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垫着下巴沉思了良久。
有时对一个间谍——尤其是像弗瑞这样的间谍之王来说，他需要的不是确凿的证据、甚至不是什么看得见摸得着的线索。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提醒，一颗怀疑的种子，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