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第四十八章 只是聊聊
格温在看到杰西卡的瞬间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杰西卡她是记得的，毕竟你可不是每天晚上都能遇到一个愿意跟你一起打日本忍者的怪力女。
但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身份暴露了？
格温迅速冷静了下来。那天晚上她可是穿着制服戴着面罩的，应该没那么容易被认出来才对。她更偏向于认为这只是个巧合，对方只是正巧路过这家餐厅，仅此而已。
于是格温像对待其他人所有客人时一样露出了标准的微笑：“您好，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一定要说的话……就是你吧。”
格温吓了一跳。这什么情况？莫非这位其实那啥不太正常？
格温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位客人。看她这身帅气的黑皮夹克、修身的蓝色牛仔裤配脚上那双黑色皮靴……你别说，打扮看起来还真有点偏中性！
“这位……女士，”格温谨慎地退后一步，提醒，“我还没成年。”
杰西卡懵了一瞬间，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不由翻了个白眼：“我管你成年没成年？别装了，我知道你记得我。我们上星期才刚见面对么？”
格温心里凉了半截，这下她没法心存侥幸了，她知道估计是跑不了了。她一边努力开动小脑袋思考对策一边硬着头皮哼唧：“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女士。我们见过吗？”
“好了不用跟我掩饰了，我知道你就是那天穿着连体睡衣蹦来蹦去的小丫头。”
格温怒了：“那是战斗服才不是连体衣，而且我也不是小丫头。”
“可你刚刚才说自己没成年。”
“我……”格温一时语塞，于是重重地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哼，我蜘蛛女侠不跟你一般计较。
格温放弃了掩饰，放下纸笔坐了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她确实很好奇，她觉得自己的身份掩饰应该没什么大纰漏，怎么就给这女人察觉了？
也还好她知道杰西卡和自己一样身负异能。这会儿她把杰西卡当做是同行了，她以为杰西卡也是个义务警员什么的，身份暴露给同行问题相对不算太大。
“我是个记者，我自有自己的手段。”杰西卡说着，突然意识到不妥，又补充说道，“哦但是别担心，我不会向任何人暴露你的身份的。”
她话还没说完格温就已经从座位上跳起来了。
记者？一个口风紧的记者？鬼信啊？
你怎么不拿根棒棒糖对个小女孩说，叔叔虽然是个人贩子但肯定不会拐卖你啊？
完了完了。格温这下才开始慌起来了，她感觉自己的秘密身份肯定是完蛋了，搞不好明天她的脸就得上报纸，到时候躲都没地方躲。她现在前所未有的想念自己的地球了，她想回家……
杰西卡无辜地摊手：“我是认真的，至少我保证你的脸不会上报纸好么？我们记者可都是有节操的。”
格温看着她冷笑。呵呵，是吗？那母猪还会上树呢……
“认真的，我只是想聊聊。”杰西卡说，“你知道，我也和你一样有些特别的天赋。但是我……嗯……我有点不确定该怎么做。然后我看到了你，我看到你到处救人、救火、打击罪犯……所以我想找你聊聊，就这么简单。”
格温狐疑地看了她片刻，慢慢地又坐回来了。她觉得对方看起来真的只是想同行之间说说话。
“聊什么？”她警惕地问。
“比如……你的第二重生活？”杰西卡问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格温思忖了起来，像是在组织语言。半晌后，她才缓缓开口。
“我……嗯……有个非常好的朋友。好吧，事实上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的男朋友？”
“不是，但他确实对我很重要。”格温摇了摇头，“可后来发生了一些非常糟糕的事，然后……然后我失去了他。而且更糟糕的是，我觉得那好像是我的错。”
她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开始无意识地玩弄起了自己纤长洁白的十指。
“直到他临死之前我才知道，原来我在他心目中一直是那样高大的形象……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希望能成为我。是他让我明白，这份能力并不意味着特权、而意味着某种责任。我不能……我没法让它白白浪费在我身上，因为那很不公平……大概就是这样吧。”
她说的含糊其辞，尤其是说到自己失去那个朋友的环节时。但杰西卡觉得好像可以想象那对这女孩而言是多沉重痛苦的回忆。杰西卡想起了导致自己失去家庭的那次车祸，更想起了其实某种程度上其实她自己应该为那场悲剧负责……
或许每一个超级英雄背后都会有个辛酸故事吧。
两人沉默了片刻，随后杰西卡轻声说：“其实我几天前就发觉你的身份了，我观察你有几天了。知道我从你身上看到了什么吗？”
格温好奇地抬起了眼皮。
“我看到了一个孤独无助的小女孩，就像在自己和其他人之间筑其了一堵高墙。”杰西卡问，“这和你所说的经历有关系吗？”
格温垂下头：“我……我只是迷路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杰西卡不知道格温其实是真的“迷路”了，她还以为格温是在隐喻些什么。
不过杰西卡大概也明白格温现在日子过得有些艰难。她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想赚点外快吗？”
格温怔了一怔。
什么东西？画风转换这么快的吗？
“知道吗？昨天你和银行劫匪在公路上大战的时候我恰好也在。”杰西卡没好气地说，“我追着你跑了三条街，最后只拍到一张模模糊糊的背影还被老板指着鼻子训了一顿。”
啊？有这回事？
格温有点懵：“那……对不起？”
“所以你看，这方面也许我们可以互相帮助一下。”杰西卡摸出数码相机，往桌上一放，“以后你还是照常，穿着你的睡……作战服，出去行侠仗义。只是别忘记让我拍几张照片回去交差，到时候我给你提成，你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