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第三章 嘘嘘时会下意识瞄准便池上的小黑点
为何一眼就能判断自己现在是杀手身份，而不是执行任务的特警，原因很简单，在这个看脸的时代，颜值表明了一切。
四个装修工个个凶神恶煞、满脸横肉，一副再瞅一下试试的架势，就差在脸上写上‘坏人’两个字了。
电视剧里，活不过两分钟的混球什么长相，他们就是什么长相。
这对罗素而言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他现在和四人是同伴关系，如果他们活不过两分钟，那罗素现在的处境也很危险。
“系统，这是哪里？我的具体身份是什么？任务又是什么？”
罗素心中默默念道，但系统就如同掉线了一样，吱都不吱一声。
系统不回话，罗素也没办法，只能选择见机行事。事实上，他对此已有心理准备，前两次任务世界，一开始的时候，系统也没有告知任务世界是哪里。
唯一的区别是，前两次任务世界一目了然，不用系统提示，他也能猜到身在何处。
而现在……
罗素看了看照片上被打了个红叉的中年男人，五官轮廓明显，高鼻梁、深眼窝、宽脑门、大背头，典型的欧美面孔。
一张黑白照片，无法提供太多线索，除了能分析出目标男子有道上大佬气质，其他一无所获。
罗素看向瞄准镜，对面大厦略矮一层的办公室内，目标男子‘大背头’赫然在目，上下三层只有这间办公室有人，很容易就发现了他。
大背头警惕心很高，或许是出于习惯，也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他将身体隐藏在办公柜侧面，狙击难度很大。
罗素微微晃了下枪头，瞄准镜中出现了一个印度籍女子，她额头的红色吉祥痣太显眼了，以至于罗素忍不住将准心对准了那里。
就像抗战时期日军头盔上的国徽，完美的狙击靶心，谁看了都会下意识瞄一下。又好比男性同胞在嘘嘘时，看到一片瓷白色中间的小污渍，总是会忍不住甩狙滋一下。
据联合国统计局普查，250%的男性都干过这事，哪怕其中有些人分叉，用的是散弹枪！
嘭！
一声枪响，瞄准镜中的女子当即中枪身亡，子弹从前额穿入，头颅像吹爆的气球一样炸开……满屏幕都是。
“酷！”
“干得漂亮！”
“老大，正中红心，你太准了。”
罗素轻轻抽气，放下手中的狙击步枪，胃中翻江倒海，听着四人残忍的对话，脸上更是一阵恶寒。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目前的身份绝对不是什么好鸟，因为被爆头的女子并非目标，而她被狙杀的原因，是为了让隐藏在办公柜后的大背头主动暴露。
“目标出现，干掉他！”
大背头一如计划中的那样，推开办公室的门，向走廊外逃了出去。这一刻，他像是开了挂一样，四把枪接连点射开火，没有一发子弹命中他。
罗素对此反倒觉得很正常，电影里百发百中的神枪手都是骗人的，培养一名优秀的狙击手，代价虽不如飞行员，但也相差不远了。而他身边这四个人，怎么看也不是优秀的狙击手，狙击移动中的目标，还不如开启连射乱扫，碰一碰运气。
“狗屎，被他逃掉了。”
“那家伙跑得可真快，我就看到个影子，一晃人就没了。”
“嗨，罗素，为什么你不开枪？”抱怨声中，小队的老大络腮胡质疑问道，刚刚就是他爆了女子的头。
络腮胡戴着吃鸡中的三级头盔，一种像是电焊工头盔，实则是特种部队专用的钛合金头盔。
罗素没有回话，他找不到开枪的理由，他甚至连大背头的身份都不知道。再说了，就算他开枪，就刚刚的情势，也不可能命中。
络腮胡的问话给罗素提供了一个有用的情报，在这个世界里，他延用了本名，不管是不是替代了某个同名的人，至少他不是黑户。
“罗素，我在问你，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开枪？”络腮胡再次问道，这一次语气很不满。
罗素一动不动，保持着之前的动作，看着瞄准镜突然开口：“等等，他回来了！！”
“谁！？”
“我们的目标，他从走廊里奔跑，速度很快……真的很快。”罗素愕然抬起头，看向对面大厦。
好不容易逃离升天，却又主动返回，嫌命长来送死？
络腮胡闻言下意识转过身，其他三人和他一样，然后他们就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大背头从走廊里一路狂奔，笔直冲入办公室，而后撞碎钢化玻璃，屁股后面像是开了氮气一样，在半空中飞了起来。
罗素看傻眼了，两栋大厦之间的距离，少说也有30米，大背头身上没有翅膀，想靠肉体凡胎加速冲过来，基本等同跳楼自杀，除非他有莱肯超跑。
下一秒，罗素就被打脸了，同时被打脸的还有牛顿、伽利略、爱因斯坦等人，他们的棺材板又双叒叕被撬了开来。
牛顿一脸淡定躺回去，将棺材板拉好，表示已经习以为常，下次别再为这种小事打扰他。
嘭！嘭！嘭！
大背头人在空中，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滑过了不可能跨越的距离，在冲势止住之前，先后拔出两把手枪。一把伯莱塔92F，一把枪身长度超过30公分的老式燧发枪，伯莱塔92F瞬间连开两枪，先后击毙两个看上帝的杀手。
那把燧发枪打出的弹丸更夸张，络腮胡子躲在水泥柱后，很安全的角度，而他还是死了，被从最不可能的侧面角度击杀。罗素就在旁边，以络腮胡满地的脑子发誓，那颗弹丸拐弯了。
三级头盔没有给络腮胡带来好运，如果是伯莱塔92F的9MM子弹，说不定他还能苟一把，但那把老式燧发枪，射出的弹丸威力极大，直接把头盔打了个对穿。
大背头顺势坠入二层楼下，杀猪般的叫声戛然而止，他只开了三枪，就爆了三个头，还是在高速移动的半空中，这枪法也是没谁了。
顶楼上只剩目瞪狗呆的罗素，以及同样目瞪狗呆的最后一名杀手，这人带着护目镜，就称他为护目镜好了。
“会拐弯的子弹……这个世界……”罗素大概猜到了自己所在的世界，回过神后惊出一身冷汗，急忙端着狙击步枪蹲下，背靠顶楼水泥围栏。
在大背头开枪的时候，所有人全程发呆，以至于扳机都没扣一下，罗素也没有。换句话说，他先前和死神擦肩而过，靠着五分之二的概率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