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

肖凌的异样目光林紫涵浑不在意，转身就要进门，她红肿的眼睛忽然闪动了一下，惊异的看着肖凌，第一次认真的看着：“你，你……凝结特质了？”
“嗯。”
林紫涵发愣。不过肖凌敏锐的察觉到，她开始发愣是为自己，不过很快就走神了……
“教官？”
“啊？哦。”林紫涵恍然醒来，“恭喜恭喜。这么说，你可以具现天命武装了？”
凝结特质下一步，就是以特质为核心，构建自己的天命武装。天命武装每个人都不相同，根据你自己的习惯以及战斗特点，可以是武器，也可以是防具，或者饰品随便任何东西，林紫涵的老式照相机就是天命武装。
此外，天命武装也不一定是一件，你凝结出两种特质，就可以具现两种天命武装。也可以将两种甚至更多的特质组装起来，构成一件更加复杂的天命武装。
超凡者可以买到各种各样的武器装备，但是真正最拿手的，最实用的，肯定是自己的天命武装。倘若在改制之前，天命武装其实叫做……法宝，假如要填两个字修饰，就是……本命法宝。
“你打算具现什么？教官除了新手接引，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帮助新人凝结特质，构建天命武装，只是没有想到你能这么快！”林紫涵的目光总算稍稍灵动起来。
“我打算具现一本书。”肖凌答道，转移了话题，“教官，我都在这儿了，不如……我进屋上炷香，您再教我？”
林紫涵表情一刹那黯淡下来，本能的摸摸胳膊，那里有一块黑纱，她正在给某个人戴孝。犹豫一下，她点点头：“好，你进来吧……”当先推开了门。
屋里的灯自动亮起来。她刚想跟肖凌说什么，功能腰带轻轻震动起来。打一个你自便的手势，她按住耳朵接通电话：“喂，行云？找我什么事？”
肖凌自行走进了屋中。
这应该是一个很整洁、有序，有格调的客厅，无论是从装修的风格、采光与色调的搭配、桌柜几案的布局、墙壁上装饰的选择，还是盆栽景物的摆放、空气中飘散的味道，都可以感觉出来，但……那是以前。
此刻的房间已是凌乱不堪。跟肖凌四人刚刚疯狂完的房间有的一拼，当然了，不同的凌乱。
房间的正中间有一个很大的火盆，火盆里满满的黄纸在燃烧，烧的烟尘弥漫，一股子清明节的味道，燃烧不充分生出的卷灰落满了房间，几乎铺了厚厚一层。抬脚走过去，身后是一串脚印。
怪不得林紫涵秀发凌乱一脸憔悴，感情是这样烤的。
火盆对面的桌子上，尺许见方的黑白照片上，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微微笑着，长相不算俊美，但也耐看，笑容让人温暖。
照片后方的背景墙是手工涂成了黑色，涂的并不均匀，有深有浅。照片的左右两边，又有白漆手书的挽联，字迹娟秀，有点歪扭，上联“你就这样走了”，下联“我以后怎么办”……
这大概是……教官的男朋友吧？她也遭遇了胖子一样的状况，仙凡有别，两地分居，然后……男朋友事故了？肖凌心中揣测着。几案上有香，他抽出三柱来，火盆上点着，恭恭敬敬在照片前的香炉里插上，鞠躬。
林紫涵已经打完了电话，静静看着肖凌的动作，面带苦笑：自己接到卫菲菲电话，因为心情糟糕，直接冲到宿舍楼就把人抢了。
本来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接到方才的电话才知道，自己还真卷进了大事，真是……自己的命就够不好了，眼前这家伙也不差呀。
叹一口气，看着肖凌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径自开口：“那是我男朋友，叫陈建仁，是个……七贪军。”
七贪军？肖凌惊讶的回身看林紫涵。
“我们是大学同学，当初一起被拉进了新手试炼。试炼里有个変态杀手，他为了保护我杀了那人。后来我俩都通过了试炼，但是……”但是……一个成了仙，一个入了魔，一个超凡者，一个七贪军。
“虽然成了七贪军，他人并没有变，后来就成了学园的卧底，直到几天前暴露……”林紫涵凝望着陈建仁的照片。说的轻描淡写，然而个中悲欢离合，谁又体会不出？
“说是男女朋友，其实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摇摇头，她自嘲的道。
就算见面了，一个超凡者，一个七贪军，又能怎么样？连相互触摸都困难吧……肖凌心中叹息，试探地问：“是天都结界那事？”
林紫涵默然点头：“等我们知道他身份暴露，天命被吸干的时候，他已经出事了……”
天命被吸干不会死，只会变成普通人。但是天命枯竭的普通人，倒霉是分分钟的事，肖凌也只能陪林紫涵叹一口气，对着陈建仁的遗像再鞠几个躬。
“好了，香上完了，说说你的事吧。”林紫涵打起精神说道。
肖凌以为她要说如何具现天命武装，下一阶段如何修炼的事，但很快发现不是的……
林紫涵问起了他这段时间的经历，问他哪里冒犯了新设立的执委会。
对此肖凌也茫然的很，回忆这几天的行为……考试，熟悉环境，上课，和人打了一架，到负一空间做任务，回归，还任务，得到表扬，哦，中间还发生了点小插曲。
“就是这儿了！”听到此处，林紫涵断言。
这里？这里怎么了？肖凌满心茫然。我跟同学们打赌赢了，好心好意归还了赌注，教育他们以后打起精神，不要再随随便便上当……就算聚众赌博了，结局还是好的吧？而且好像……校规并不禁止赌博呀，要不那个值日委员也不会做中担保吧？
“你刚好把事情弄反了。”林紫涵苦笑，“我问你个问题……”
第083章 若非你是号人，罚你干嘛？
林紫涵苦笑：“我问你个问题……你觉得，是跟那帮人打赌，赢了他们，然后将赌注轻轻巧巧的还给他们，给他们的教训深刻；还是赢了他们，公布真相，然后卷走所有赌注，给他们的教训更深刻？”
“这个这个……应该是后者吧？”肖凌有点挠头，“不过大家都是新人，身家有限，若是不还他们，这一轮他们可能就要被淘汰了……”
“这样说也没错。但是……假如他们被淘汰了，他们打赌吃的亏受的教训，会让所有人警醒，大家再遇到同样的情况，都会提高警惕；可假如他们没被淘汰，经验教训也就无从谈起。从这个角度你觉得，他们是保留下来的好，还是淘汰的好？”
“这个这个……”肖凌再度挠头，忽然疑惑，“这好像是进化论的观点吧？优胜劣汰，适者生存，不考虑其他。”
林紫涵点头：“没错，就是进化论！这在天宫学园本来不是主流观点，不过最近却十分盛行……”
肖凌苦笑起来：“我有点明白了，但是……也不至于因为我人好，就罚我吧？”
然而……事实就是这样子的！林紫涵接着说出一番话来，直把肖凌说了个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要说之前，这种鼓励竞争、激励对抗的观点在天宫学园也只是小范围流传，并不能成为主流。现任校长洪天钧德高望重，为人方正，并容不下这样极端的倾向。
但是……权力这东西是要靠成绩撑起的。
现在的天宫学园就好像一支足球队，快要降级的足球队，成绩日渐低迷，打法混乱，士气丧尸……身为主教练的洪天钧虽然资格老，人望高，不能带领球队突出重围、保级成功的话，离下课也没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