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废土] 第59节

凤凰路。
省事了，那里方舟不陌生，当初交流会那件事就是在凤凰路发生的，它的位置正好与黑狮区相临，她从这里过去非常快。
十分钟后，她进入桐华区，抵达了凤凰路附近。
远远地，她看见上空有秩序者的直升机，还有不断响起的枪击声和爆炸声，战斗中心的人群已经被驱散至外围。
什么情况？怎么会有秩序者出现在这里？
方舟心里隐隐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她将车辆停在一边，随手拦了一个远处看戏的吃瓜路人。
“前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秩序者出动了？”
“不知道啊，说是有最高级别的罪犯出现了，到处抓人呢。”这人说完抱着手臂抖了抖，好心劝道：“你也赶紧离开吧，我看一会就走了，说不定一会要波及到这边来。”
“好的，谢谢。”方舟说道，然后与她道谢的反应相反，朝着战斗中心的位置走去。
这人有些惊讶：“诶，你怎么还……”
后续劝导的话他没有说出口，算了，反正和他也没啥关系。
回到这里，方舟感觉仿佛回到了主场，先前她就探查过凤凰路的所有地形，知道哪里是死路，哪里是监控的死角，如何不动声色地靠近再简单不过。
这周围的人基本都离开了，生活在这种环境里的人很有眼力见，不用官方遣散，他们就知道这样的情况最好要规避，防止被卷入战斗丢失性命。
结合那位路人的话，方舟不多想都知道是方循江暴露在桐华区的秩序者眼前了。
一般情况下，秩序者不会管中央的罪犯，但到了他这种程度的，就算是为了卖中央一个面子也得做做戏，更别提他当初在白鲸区还杀死过秩序者，早就向004庇护所下了战书。
方舟有些头疼，他在白鲸区还隐藏得好好的，怎么到桐华区反倒暴露了，这样的话等他们汇合后要离开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靠近了战场中心，她开始放出线蟒四处分散寻找方循江的身影。
空中的直升机正在无差别的扫射，感受到远距离的强烈冲击，方舟手上的红色手环就率先一步自动张开光网将子弹拦截。
下一秒，空中的直升机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巨大碰撞声，短短一刹仿佛听见了它所有零件与里面驾驶员血肉被碾压的声音。
方舟抬头看去，它在一瞬间被压成了纸片，随着它上一秒还射出的子弹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这个能力她曾见过一次，是方循江的“二维压缩”。
这样下去不行，战场扩大了就麻烦了。
这时，线蟒也将附近的人员分布情况传达回来了，接收完线蟒的信息后，方舟立刻在原地展开了“画地为牢”。
这还是她第一次使用锢兽的能力，只进行了这小片区域的包裹，她能感觉到这个力量彻底展开后可以包含更大的范围。
在能力展开的第一时间，方舟就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被困在她领域内所有人的方位，她给那些秩序者一个接着一个地套上了小的领域，让他们在一栋建筑亦或是一小片区域内进行活动。
包括……她那个“调皮捣蛋”的弟弟。
固定住每个人的位置后，方舟这才能够稍微慢下来，她的目标更加清晰了，立刻朝着方循江所在的位置而去。
拐了几个弯后，方舟能感觉到他的位置离自己很近了，与其他在领域内不断移动打转的秩序者不同，方循江在他所在的位置一动不动的。
正当她想着这家伙还挺乖的时候，他也开始移动了，作为领域的主人，方舟能够看见“真实”的情况，前方的一栋建筑在须臾间消失不见了。
那家伙……
方舟额角突突跳，他应该是察觉到自己被困住了，开始破坏起周围的设施了。
这对她没什么影响，锢兽之所以是双s就是强大在这里，仅仅意识到自己被困住是没用的，只有伤害到领域的主人才可能破解。
但他弄得动静实在太大，会引起领域外的秩序者的注意。
方舟不再耽搁，使用速度加强直接赶了过去，没一会就看见了方循江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作战服，露出的脸颊和脖颈的肌肤与以往一样白皙，站在周围还仅剩的一栋建筑前，那双黑漆漆的双眸有些困惑，眉头则烦躁地皱在了一起，似乎是在疑惑自己为什么突然被困在这里了。
方舟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为什么会引来秩序者了。
他竟然！一点！伪装！都！没做！！就用着他原本那张脸进行活动！
方舟揉了揉太阳穴：“……”
有时候她也是会搞不懂自己的弟弟到底在想什么的。
话是这么说，在检查了附近的监控已经被他全部毁掉之后，方舟同样卸下了藤虫的拟态，然后才靠近方循江，毕竟她也不想出现弟弟万一没认出自己被迫兵戎相对的情况。
方循江能感受到有人接近，那些秩序者像虫子一样烦人，他以为又是那些秩序者过来了，下意识想要攻击，紧接着，熟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内。
“是我。”
他运转的超越力量瞬间熄火了，迫不及待地朝着发声源看过去，日思夜想的面容进入他的视线内。
是姐姐啊。
真的是姐姐啊——
方舟朝他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臂：“愣着做什么，先离开这里。”
这一下没拉动，方循江一脸认真地盯着她，将手抽出，抬起双手捧着她的脸，低下头仔仔细细地左右看看，又捏捏她的手掌看看她的手腕，像是在检查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有没有受伤，又像是在确认是不是本人。
“做什么呢你，你知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烦——”
没等方舟话说完，他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整个人彻底松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姐姐，我好想你啊。”
第章
知道方循江这一路都在找她，方舟抬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我很安全，并且有力量能保护自己。”
“嗯，姐姐变强了好多。”他应道。
只不过现在并非是叙旧的时候，这个拥抱持续了几秒后就以她推开方循江为结尾无情地结束了。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方舟就发现有人从外界进入了领域内，这是很不好的信号，意味着外界秩序局的人已经察觉到异常派人进来了，方舟只能一个一个地将他们固定在一个领域内，这样下去等她撤离领域后他们想要离开就很麻烦了，方舟还不想彻底和秩序局的人开战。
她拉住方循江：“先离开回白鲸区，有什么事之后再说。”
方循江看着她点点头：“我听姐姐的。”
她的车停靠的位置在战斗中心的外围，过去的话要一点时间，便问道：“你驱车来的吗？停靠在哪里？”
“就在这附近，姐姐和我来。”
刚走了两步方循江顿了一下，提醒道：“姐姐，不可以用我的车，他们应该把我的车辆记录下来了。”
既然如此那只能先离开这里回到外围找她的车辆了。
方舟有些无奈：“你太招摇了，为什么不做伪装？”
“雷切没有给我具体位置，我怕姐姐找不到我，不过我没想到姐姐会来得这么快，我应该快点把那些秩序者解决掉才对。”
听到这个回答，方舟不禁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她叹了口气：“你就不担心他是耍你的？”
他神色淡淡的：“雷切没有理由这么做，所以我知道这回绝对是姐姐。”
方循江的猜测确实没错，虽然和雷切只是临时组队，各取所需，但出海的几天时间足够让他了解雷切是个什么人，他没必要拿这种事来耍他。
他垂下眸：“不过他是个很狡猾的人，我不知道姐姐是怎么和他认识的，你要小心不要上他的当。”
正因为他了解雷切的为人，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关系特殊或者给出足够的条件，雷切是不会把他的信息给方舟的。
她笑了笑：“好，我会小心的。”
他看得通透，方舟都快忘记方循江并非是一个只会一股脑往前冲的角色了。
包括当初叛乱事件，她在论坛看到过一个相关的回复是“他明明在乐园就察觉到了不对，却还是要去”，他很清楚地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又会面临怎样的后果。
内测方循江是在“方舟”死亡后才彻底清醒了起来，她死后，他没有任何顾忌与执念，不会再做出一些在常人看来无法理解的事情。
她那个时候还看到过有说“方舟”死亡后的joker冷血理智过了头，作为主人公太过混邪让人觉得很惶恐的讨论，虽然这个帖很快就被围攻了。
她这个针对于方循江的降智包没有死亡，也不怪论坛里那些人会担心她如果还活着，joker线该怎么进展下去。
站在客观的角度来看，她其实也不明白这个游戏的创作者给方循江套上这个“设定”到底是为了什么，作为挫折的话并不够格，作为他成长的契机……又有些说不过去。
她毕竟没有原主的记忆，自然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不过这不影响她愿意成为真正的方舟。
来到这个世界前她没有亲人，有一个人全心全意为自己担心和付出的感觉并不糟。
在二人对话的过程中，他们已经接近了外围，方舟找了一个死角。
在此之前，他们得先做一下准备。
她这个领域必须是以她为中心展开，一旦她离开领域的位置它就会自动消失，他们肯定不能以这幅模样直接离开。
“先做一下伪装再离开。”
方循江没有异议，他将身上用作伪装的面具模样的装备戴在脸上，开启后它便变换形态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他的脸上，他的五官变成了方舟当初在海里时看到的模样，然后将作战服的外套脱掉丢在一边。
而方舟则是直接变成了二号拟态的模样，她可以变成别的拟态，但这一路来她的车辆估计也被拍摄到了，变成其他模样反倒更惹人怀疑。
“原来那个人真的是姐姐。”看到她这幅样子，方循江说道，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失落。
“你这是什么表情。”方舟觉得有些好笑。
“姐姐认出了我，我却没有认出姐姐。”
“毕竟我和原本的模样没有一点相似不是吗？”当时那个情况，相隔那么远的距离，就算方循江只做了脸部的伪装，要不是她有玩家身份的辅助技能和论坛，恐怕也很难确认。
“反倒是你，你就不怕刚才站在你面前的我是谁假扮成的吗？”
“姐姐就是姐姐。”方循江看着她：“是不是顶着姐姐外貌的冒牌货我一眼就知道。”
方舟听到这话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她没有再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将领域撤掉，使这片区域恢复到原本的样子。
然后道：“走吧。”
就在这时，方舟发现了几架鸟模样的无人机飞到了这一片的上空，她立刻带着方循江躲到了这些东西的死角里，没一会越来越多的无人机聚了过来，在上空摆出了一个阵。
方循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方舟回想了一下，那些似乎不是属于004庇护所的无人机，而是……中央的？
这个阵仗让方舟想起叛乱之战那次论坛提到过的“能力无效化”，看来他们这是第一时间将消息传达给了中央借来了这种东西。
方循江看了一眼，没有对这些无人机发起攻击，第一次是他没想到中央会研究出这种东西，没有第一时间将它们破坏，这次他虽明白，但也知道这种时候如果将它们碾碎就相当于告诉这些人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