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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衣欲换更添香 第49节

作者:尼莫点1
花囍蓦然心惊,赶紧跪下,“清慰少爷是刘府旧主,为人清朗,奴婢卑贱,对他只有崇敬,并不敢有恋慕的私情。”
细雨密密交错,不单浸染了寂寞深庭的瓦,垂垂低语的红石榴花,还像白霜沾湿在她的头顶。我拿出手绢替她擦拭,又将她扶起,叹道,“花囍,我并没有责难你的意思。因身世相同,我对你,总会多一分怜惜和关照。你我都是出生不详的孤儿,若我觉得你卑贱,岂不是也贬低了自己?这吃人的世道是礼教森严,将人分作三六九等。但本宫却认为,真正能给人划分高低贵贱的,并不是出身地位和财权,而是人的品性。”
花囍终于与我交心道,“娘娘您是没见过清慰少爷刚从战场归来的样子。明明是我军凯旋,明明他受了功章和嘉奖,可是他却一身的颓败和哀愤。少爷日日守在琼枝苑儿里睹物思人,好几次想冲去宫中找您,都被老爷夫人拦下。奴婢承认,当木夫人来找我,问我愿不愿意继续入宫伺候您时,奴婢很是感动,因为娘娘您还惦念着我。奴婢又想,既然少爷心中有娘娘,那奴婢便对娘娘好。替少爷照顾娘娘的衣食住行,陪在娘娘身侧。说句实在的,伺候您,可比伺候胡姨娘更让我心甘情愿。至于那胡氏,本就恶人多作怪。原先是想方设法把要把她那侄女儿塞进刘府,现在又几次上门,想让刘府替胡家添补窟窿。”
“这胡云瑢的父亲胡励俭,到底欠了多少银钱?”
“起先的本金奴婢不大清楚,只知道债主多,而且利滚利得厉害,现在早已是十万两雪花银不止了吧。胡励俭丢了官职后,不是要卖女儿当别人家的妾室抵债吗?这该出的笔钱,刘府自认倒霉,早就出过了。”
原来这朱胡氏见我被流放,以为我再无回京之可能。便好几次在刘府众人面前对我落井下石,出言贬损,只为了捧她那侄女儿胡云瑢与刘清慰的般配合适。自胡家落魄后,胡氏没少接济。只是窟窿太大,没完没了。日子久了,还遭婆家不待见。
我冷嗤道,“刘朱两户是世代住在皇城脚下的衣冠高门,会真的拿不出这十万两银子吗?这俗世本就人情纸薄,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人家为何非要为你个扶不起墙又恶劳滥赌之人还债呢?胡励俭,勤勉俭德,真是好名字啊。胡家老一辈对他的期许,倒是一个都没中。”
稍过一会儿,雨收云断,迎来初霁。御花园前方传来小孩儿的嬉闹声。仔细一瞧,是宸妃宫里锦瑟、华年两位小公主在拍手逗游鱼。一旁有好几个嬷嬷与宫女儿照看着。正觉得她们可爱时,路过的赵姝环见宸妃不在,竟也停了下来,极是慈爱地哄小公主们玩儿。还叫身边的太监挽起裤脚,下浅池里把荷叶整杆摘下,给小公主们当小伞撑着。
连花囍看了都不禁道,“淑妃似乎很喜欢小孩子。”
“她最缺的不就是孩子吗?”望着淑妃对孩子不掩喜欢的模样,我渐渐萌生一计。试着反推一下,假设中秋之夜一箭三雕的主谋确系宸妃,那当时被推下水并且险些受冤的淑妃绝不会将她轻饶。淑妃常年不孕,虽出生高门,脑子和手腕却似乎在宸妃之下。宸妃虽有孩子做依仗,却无拿得出手的家世。如果宸妃暴露,那么,这对双生女又该交给后宫哪个妃嫔抚育呢?无孕无子的淑妃必会极力争取吧。我何不妨利用这一点,先借赵姝环之力,让宸妃永无翻身之可能。
望着远处锦瑟、华年两位小公主纯真生动的面容,我苦笑道,“花囍,你应该也听说过,在去年中秋的时候,我腹中还怀着皇儿,被人推下了深不见底的水潭。若不会游水自救,险些一尸两命。我不主动害别人,别人却要置我于死地。”
花囍关切道,“娘娘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我转身离去,并没有接话。我只是突然觉得恶心罢了,如果害我的人真是她,而她此刻还侥幸享受着靡衣媮食,儿女绕膝的日子...啧啧。
第128章
回到漪澜殿后, 我唤来杜欢姑姑,在她耳边细细交代了几句。还好,前些日子在留藕园, 我与翁斐事先交了底, 说自己有一出引蛇出洞的法子。只是当初计划不够周密,还不能确保一击就中。如今谋划良久, 设法详密而无遗漏,想来能应对不穷。是时候出手了。
“娘娘放心,老奴立马去安排。”
见她要退下, 我又不大放心地补上一句, “还有, 切记让华章宫那线人谨慎细心些。别出了差池。”
那眼线据说名叫紫釉,是海媛珠选秀入宫后杜欢替皇上于华章宫安插的人手。当初我叫杜欢吩咐人盯紧小林子, 那执行命令的线人便是她。
没过两晚,后宫中隐约传出漪澜殿闹鬼的消息。发酵一会儿后,宫人间尽是华婳被杀, 冤魂未散的耸听危言。又有奴才在深夜里于浣衣局和华章宫撞见了七窍流血的白衣女鬼。大翁民间不少百姓都迷信鬼神之说, 认为人死后会亡魂会盘旋在生前待过的地方, 或依附在自己以前沾染过物品上。这华婳刚入宫时在浣衣局当过差许久, 与华章宫也有牵连。就在某些人心虚恐惧之际,由同为华章宫奴才的紫釉在小林子耳边故作无意的恐吓诱导, 说自己家乡有个被乡绅害死的小妾来寻仇, 就是请了茅山术士来烧毁她的遗物,又做了点法安抚亡魂才平息此事。果然没出两晚, 小林子躲在少有人去的冷宫烧起了纸钱和可疑的物件……
夜深露重, 窗外是点点繁星, 小池里荷香扑鼻。我哄着摇篮中的孩子, 给他低声哼唱着舒缓悠扬的《杏花谣》。杜欢姑姑收到消息后,迈着碎步匆匆入殿,“娘娘,有动静了,鱼儿上钩了。”
我抬眸,示意木槿与玉棠留下来哄孩子,自己则起身领着杜欢去了偏殿的书房。
杜欢呈上一堆烧了一半的物件,“果然如娘娘所预料的那样,小林子听了紫釉的话后,夜里就躲去了冷宫烧纸钱,同时想要一并烧毁与华婳相关的东西。尾随而至的紫釉躲在暗处,故意发出动静引来巡逻的太监和侍卫。待小林子被追赶着仓皇逃窜后,上前扑灭了火,这才及时护住了这堆东西。”
“他烧纸钱不过是良心不安罢了。”我将那些烧了一半的同心结、纸钱、银票、手绢等仔细过目,又操心道,“那小林子跑得匆忙,想必会回冷宫看东西烧完了没有才安心。可有让紫釉刻意烧些东西充作灰烬?”
“回禀娘娘,紫釉烧了许多纸张,灰烬满满当当的一盆。”
“之前叫那紫釉悄悄去搜小林子的房间看有何可疑之物,不但没有与华婳相关的东西,连月例银子、节赐恩裳这种寻常物都不在其中。反倒更令人心疑。当时本宫就猜测,他贮存东西的地方也许在别处。”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笑道,“宫中明令禁止宫人私下烧纸钱,所以这纸钱是哪儿来的呢?姑姑,明日劳你再辛苦一趟,去把卖纸钱给小林子的人找到并控制住,届时可做人证。”
杜欢点头应道,“老奴明日定办好此事。只是娘娘,你瞧这手绢和银票,是否蹊跷。老奴问过那些宫女儿了,华婳并不会女红。还有,这么大额的银票,小林子也舍得烧?”
我拿起物证,静观默察许久,终于察觉上面的异样之处,欣喜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姑姑你瞧——”
待杜欢姑姑凑上前仔细瞅,我才解释说,“你瞧这手绢上刺的这行诗,是唐代诗人所作的《柳枝辞九首》。‘绿杨移傍小亭栽,便拥秾烟拨不开’。对这秾烟二字,你可有印象?”
“秾烟?宸妃娘娘.......好像就叫黄秾烟。宸妃与小林子是同乡,还曾接济过他全家。有这层关系,与她有私交也不奇怪。若这块手绢与宸妃有关,小林子为何要烧掉呢?难道也是华婳碰过的?”
我摇了摇头,“兴许是华婳碰过的,又兴许是他感到警惕了,所以想将与宸妃有勾结的证据全都一并烧毁。不然,你再看看这银票。”
杜欢姑姑盯着票面逐字逐句仔细推敲,“所幸只是烧了一角,还能看出这是户部银票务发行的官票。小林子区区一个后宫小太监,月例不过几两银子,确实不该有那么大额的银票。”
“你注意看这张官票发行的时间,赢祯五年六月初三。赢祯是皇上的年号,这也就这两年印刷的而已。历朝历代的朝廷为了银票防伪,可没少下功夫,除了频繁替换票版,还会绘制防伪印章和图案套印。如今咱们大翁朝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密押防伪和每张银票上独一无二的印刷批次编号。若我们追根溯源,先去户部拿到银票最初的发放记录,再一手一手地排查这银票都经过谁的手,总能揪出小林子的上线是谁。”
杜欢姑姑会意道,“奴婢明日便着手去查。”
“这事儿,还是得先去向皇上说明才行。明日姑姑与我一同去给皇上请安吧。”杜欢姑姑是不知黄浓烟曾经与户部左侍郎陆河的勾当。就算杜欢再如何神通广大,触手也够不到户部去。若贸然去户部调查,极容易打草惊蛇。翁斐手眼通天,有他出力,进展更快,且能神不知鬼不觉一些。
*
又过了小半个月,翁斐将我请去腾龙殿,告诉我关于那张银票的调查结果。在翁斐那待了半个上午,又一起用了午膳。最后小憩在他身边。直到有大臣前来觐见,我才主动离去。路过荷香沾我衣的金色御湖,心有所思,遂改了径直回漪澜殿的路线,对下人道,“咱们去趟华章宫。”
去年海媛珠芳诞,在蕊珠芍药堂设宴时,那场景是何等的风光。众人见皇上又是亲自到场,又是亲自回赠诗作,皆以为海嫔恩宠最浓,连赶着巴结。可今日这华章宫,却显得过于冷寂了。自恩渡寺一事发生以来,海嫔再得不到皇上召见和侍寝的机会,连太后也对她变得不喜不理。至此,见风使舵的宫人们便明白了,海嫔算是失宠了。
我抬眸,见华章宫漆红的檐下结着一块细细的蛛网。想来是失宠多时,连手底下的奴才也开始做事怠慢了。
海媛珠正在抄佛经,这是太后在恩渡寺对她的惩处,至今也未叫停。至于海媛珠有没有在佛经里悟出点什么,暂不得而知。
掌事宫女向她通传后,她顿了半晌,才停下纸笔,出来见客。恐怕以为我是来奚落她的,看到我时,脸上便浮起一丝不悦,但还是依礼道,“良妃娘娘金安。”
我淡淡的将她身边的三五奴才扫视一圈,倒没有见到那个事事堪疑的小林子。“听说妹妹最近除了给太后娘娘请安,其余时间都闭门不出。错过了春光也就罢了,现在还未到夏天最热的时候,不如本宫陪你一同去金色御湖赏赏荷花。”
海媛珠意识到我似乎有话要说,便欠了欠身,“请姐姐在亭中稍作等候,妹妹去换身衣裳。”
待海媛珠转身回屋后,华章宫的掌事宫女领着三五侍女为我在亭里奉茶。我的目光停留在了某个侍立一侧的丫鬟身上片刻。只见她身形瘦小,左眼有颗红色泪痣。想来这就是杜欢姑姑之前说的紫釉了。
说是换衣裳,当海媛珠再出来时,步摇流苏缀满发髻,妆发首饰一样都没落。
第129章
金色御湖的荷花是整个宫里开得最盛最密的, 湖中由白玉石雕琢的回廊贯穿东西两端。眼前的这一块儿种的是浅黄色的牡丹莲。牡丹莲,顾名思义,形似牡丹, 有肥厚玉润的层层花瓣, 硕大清雅。信步于回廊,见奴才们在后面亦步亦趋, 大约隔着十米之遥时,我才开口道,“妹妹可还记得去年炎夏的某个清早, 你我也曾漫步于此。”
“自然记得。”
“哦?是吗?本宫还以为你早就忘了呢。”我顿住脚步, 眸光遽然锐利了两分, “不然你怎么会前脚跟我说‘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的道理, 想要与我结盟。后脚却次次置我于死地呢?莫不是你早就想好了要如何暗害我,才假意拉拢我,使我放松戒备?”
海媛珠心底发虚, 强自为自己开脱道, “我只不过在恩渡寺时误会了你与清慰大人, 这确实是我的过错。仅此一次而已, 哪有‘次次’之说?姐姐说我置你于死地,未免太言重了。”
趁她慌措, 我步步紧逼, 言之凿凿“你可知皇上为何会冷落你?太后为何会突然厌弃你?难道仅仅因为恩渡寺的事儿?”
海媛珠极是疑惑,“不然还能有什么事儿?”
“你可别敢做不敢当。去年中秋之夜难道不是你设下陷阱, 即让赵姝环被削去贵妃之位;又将我推下水, 险些失去腹中胎儿;最后还拖太后来垫背吗?”我故意道。
“姐姐你莫要血口喷人, 这事儿与我何干?”海媛珠恼红了脸。
“我宫里死的那个叫华婳的丫头, 是你派人灭口的吧?你为了让华婳为你所用,让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与她结为对食,教唆她做两面派,引淑妃与我鹬蚌相斗,事成后再灭了她的口。”
海媛珠只觉惊炫,“我的手下干将?姐姐是指谁?而且还与华婳结为对食?姐姐若无凭证,可休要胡说。”
小林子与华婳结为对食的事儿,鲜少有人知道。当初若非杜欢姑姑心细如发,拔树搜根,还真难查到小林子这一环。看海媛珠那反应,似乎还真不知情。
“凭证?你觉得中秋那夜的事儿为何迟迟没有下文?难道是因为皇上的人手办案不力吗?还不是因为纠察到了你华章宫。若无你祖父这样的军机重臣在朝中替你做靠山,若无本宫顾念你姨母姨父对我的卵翼之恩才请求皇上暂时按下不表,你以为现在给你的惩处只是抄抄佛经那么轻松吗?”我又故作恍然地假设道,“若真不是你,那这幕后主使可谓高明。一箭四雕,连你也算计了。”
“皇上与太后冷落了我那么久,竟是因为怀疑我是中秋之夜行凶的主谋?我被冤枉了半年多,居然现在才后知后觉。”联想之前种种,海媛珠不禁脊背发凉。人们总是这样,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或幸灾乐祸,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有当发现牵连到、冤枉到自己的时候,才会奋起为自己辩驳,想要开始查明真相。
留下因背负冤屈而愤怒慌张的海媛珠在原地消化,我悠悠信步,回了漪澜殿。花囍在路上不禁发问,“娘娘为何要跟海嫔说这些?岂不打草惊蛇了?”
“本宫就是想借海嫔的嘴现在就把事情闹起来。而且,我这是在给宸妃树敌呢。待过几日收网,找她寻仇的,可不止淑妃与太后了,还有个海嫔。”
果不其然,海媛珠一回到华章宫就将所有奴才传唤到院中,要将私下与华婳结为对食的奴才揪出来。很快这风声就传遍了六宫。
翌日清早,晨雾渐淡,一缕熹光爬起,给窗框镶上银缎。原以为会是个晴爽的好天气,不多时,流云团团聚拢,宫廷寂寥冷翠了几分。我刻意在去宁康宫给太后请安的路上与淑妃相遇。身边只带着花囍这个大丫头。
淑妃朝我欠了欠身,难得也有意和和气气地与我并肩而行。她道,“今儿一大早起来梳妆,就听奴才们说昨夜华章宫在审讯下人。本来我觉得无关紧要,只是,这事好像关乎到去年中秋那夜...良妃娘娘今早可有耳闻?”
我点了点头,“自然是听说了。”
淑妃又接着道,“华章宫的太监小林子与中秋死去的宫女竟然是对食。这般私相授受的关系,真是叫人意外。我记得去年请了仵作来尸检,说华婳是先被钝器击晕后才被摁着脖子强行灌下毒药的。莫非,是这小林子所为?可是,这小林子是海嫔的奴才,他若是受了海嫔指使,昨夜海嫔又为何要做出审讯的举动?岂不贼喊捉贼?”
一路步移景易,只有曲栏深处的洁白苫葡花,幽馥犹在。我身侧的花囍替我接话道,“听说海嫔娘娘是怀疑小林子对外勾结,参与了去年中秋使坏一事。恐受牵连才连夜审话。现在,小林子是承认了自己与华婳早前结为对食,但对杀害她一事儿概不承认。”
“海嫔如此这般也不会是空穴来风,必是知道了点什么。”淑妃思忖了会儿,又恨得牙痒痒。若非去年被华婳和她背后之人算计,她也不会从位同副后的贵妃之位降黜坠落成如今黯淡的样子。
我将她含恨的神色尽收眼底,故意循循引导,“这半年来,海嫔没什么机会见皇上,连太后也早冷落了她。犹记得之前,太后可喜欢听海嫔那张小嘴说讨巧的话儿了。如果真有人想嫁祸海嫔,那她连夜纠察,要么是着急撇清关系,要么是想在皇上和太后面前将功补过吧。这背后行凶的人让你我互相冤枉撕咬也就算了,连太后都险些被拉做垫背。太后娘娘重视名节,若海嫔能率先替宁康宫洗刷嫌疑,便能重获太后欢心。说不定没过多久,还能仗着这份功劳,慢慢地与你我平起平坐了呢。”
“区区一个嫔位,入宫不过三年,得不到皇上恩宠,还无儿无女,凭她也配?”淑妃嘴上不屑,眉头却紧蹙了起来。排序在良字之下本就不爽,怎么能再容曾经给自己提鞋的海媛珠与自己平分秋色呢。若自己能顺着海媛珠的线索,查出点眉目,然后再去邀功,就算不能一下就恢复贵妃之位,但好歹也能重获皇上好感,缓和与太后的关系吧。心中打起了如意算盘,淑妃走起步来都轻快了许多。
在宁康宫见到宸妃时,她神色如常,还跟几位贵人美人有说有笑的。大概是她的座位距离青釉鸡熏香炉最近吧,清新宜人的味道充盈在鼻尖,最是宁神稳气。太后坐在高位上,将下座的妃嫔们巡视了一圈。只是看向海媛珠时,分明多停留了半刹。她抬声道,“海嫔,昨夜你宫里动静不小啊。”
“嫔妾不过是收拾了个吃里爬外的奴才,惊扰到太后娘娘了,真是万万不该。”海媛珠赶紧站起来福了福身,以示歉意。
淑妃明知故问道,“如何吃里扒外了?”
“这小林子瞒报自己与去年漪澜殿死去的那个小宫女华婳是对食一事儿。若他是替人消|灾的凶手,而我又是他的主子,岂不容易叫我也沾上嫌疑。我祖父自小教导我要清清白白做人,可不能叫人污蔑了去。”海媛珠恳切地望向太后,表达自己的无辜。
宸妃以手绢掩了掩唇,低声道,“海嫔你怎么知道他是替人消|灾?小林子之所以瞒报与华婳的关系,可能只是为了自保,避免被她牵累呢?你想想,华婳牵扯到祸害皇嗣和妃嫔那么大的罪名,你若是小林子,你恐怕也会三缄其口,明哲保身,不愿承认自己与华婳有牵扯吧。”
第130章
我悄然打量起宸妃, 她之所以还能气定神闲替奴才说话,恐怕是以为小林子的将罪证全都烧毁了吧。再转头望向宁康宫偏殿露出的铜壶漏刻,算了算时间, 皇上也该下朝了。
波诡云谲, 局势瞬息万变。此刻,前朝发生了什么, 后妃们还不可知。倒是太后身边的人消息灵通,趁着给太后奉茶的功夫,在她耳边传达前朝最新出炉的急讯。见太后倏地沉下脸, 下座的妃嫔皆慎小谨微了起来。好在没一会儿, 皇上来了。
翁斐落座后, 朝着太后说了些问安的功夫话,便拨起了茶喝。
太后对前朝之事心有不悦, 还是笑吟吟道,“皇帝似乎心情很好?”
“这茶是滇地新贡的金瓜贡茶吧,滋味醇厚, 使人口齿留香。”翁斐并不正面回答。放下汤色红浓的茶, 又盯向了海媛珠, “海嫔看起来好像有话要说。”
海媛珠一怔, 讷讷道,“嫔妾只是许久未见皇上了。今日托太后娘娘的福, 能在宁康宫远远地见一见皇上……”
不曾想皇帝却道, “那你可知朕为何不见你?”
海媛珠速速跪下,“嫔妾以为, 皇上是冤枉了嫔妾, 才会这般疏远我。”
众妃对对眼, 纷纷竖起耳朵。
翁斐诘问道, “冤枉你?海嫔何出此言啊?”
海媛珠哭诉了起来,说自己并不知道小林子与华婳的关系,更不晓得小林子有没有受人指使去做腌臜事儿。“这小林子实在可疑啊。当初在避夏行宫歇脚时,是小林子主动说无意中撞见良妃姐姐与刘清慰大人私下见面的。现在回想他当时的话,确实明里暗里都在暗示良妃姐姐与刘大人旧情复燃,不干不净,还荧惑教唆我做出监视他们和揭发他们的决定...”
许久未吭声的宸妃优哉游哉道,“海嫔如今说那么多,却都只停留在了凭空揣测的阶段。想要摘清自己,却拿不出证据揪出背后那双黑手究竟是谁。莫不是收到了什么风声,故意贼喊捉贼,企图混淆视听?”
这时,一旁端茶倒水的小宫女儿芫梅在穗欢姑姑耳旁小声禀告了几句。穗欢闻言,神色一凛,忙又对着太后耳语。太后示意芫梅上前,“你方才跟穗欢说了什么,现在再说一次给大家听。”
“奴婢遵命。”芫梅上前一步,谦卑颔首,“前两天夜里,奴婢替太后娘娘去太医院抓安神药,在宫道上见华章宫的小林子神色慌张,一阵疾跑便没影儿了。仿佛在躲着后边儿追赶而来的三五侍卫。奴婢出于好奇便问了一嘴领头的侍卫,说是有人违禁在冷宫烧纸钱,正要抓他。当时奴婢不敢多管闲事,怕遭小林子报复。可刚才奴婢听说小林子恐涉及到去年中秋一案,便鼓足勇气,将自己知道的一些细枝末节都交代出来。兴许会有线索在其中呢?希望对皇上与娘娘们有用。”
许久未吭声的昆贵人一听,来劲儿了,“前些日子宫中有闹鬼的传闻,许多宫人都说见到华婳的亡魂在漪澜殿、浣衣局和华章宫飘荡。一时间人心惶惶。嫔妾就说嘛,这华婳在漪澜殿和浣衣局都当过差,出现在这两处也不奇怪。可华章宫她为何也没放过?人们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歪,这小林子偏偏这时候去烧纸钱.......”
芫梅又补充道,“奴婢记得当时领头的侍卫还说,除了烧纸钱,小林子还烧了许多奇怪的玩意。哦对了,据说还有一张大额的银票!这个举动过于荒唐浪费,所以令奴婢印象深刻。”
宸妃身子一僵,冷汗涔涔,强自撑着,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翁斐故意沉吟一会儿,“那便将那日值守的侍卫即刻宣来,说不定里面还藏有什么不得了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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