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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钩细 第11节

作者:尤四姐
相王妃被她这么一打岔,属实有点不上不下。转念一想,既然话赶话说到这里了,干脆对太傅道:“我家虽寒微,但门风尚好,太傅与我们王爷同朝多年,彼此也算知根知底。太傅,您看我家小女如何?”见太傅不像立刻要拒绝的样子,相王妃又增加了几分信心,“我家悬子,对太傅敬仰已久,她的心思,料太傅是知道的。若是有幸,咱们缔结了姻亲,小女得偿所愿,太傅也有了知心的人,这样不是两全其美吗。”
三双眼睛齐刷刷盯住太傅,简直要把他生吞活剥。宜鸾在边上看着,知道又到了她挡驾的时候,突兀地“哦”了声,“王婶说了半天,原来是要给堂姐做媒。我看这门亲事不相配,堂姐已经拜在老师门下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怎么能生出这种背德的念头来。要不然王婶再想想别人吧,不管是谁,都比堂姐强……”转头看看太傅,“是吧,老师?”
太傅这回没有沉默,“臣发过愿,立过誓,绝不反悔。”
宜鸾摊手,“看吧,老师说了,不会娶亲。”
相王妃还在试图游说,“此一时彼一时,人要应时而变,这不是太傅的原话吗。”
宜鸾接口道:“只有小人才出尔反尔,老师是君子,王婶就不要为难老师了。”
这回相王妃也忍不住要瞪眼了,李悬子隔着太傅朝她呵斥:“长辈说话,你做什么要插嘴!”
本以为她会反唇相讥,谁知并没有。她委屈巴巴地仰头看太傅,“老师,堂姐她又骂我。今日我们是来向她致歉的,你看她咄咄逼人,一点也不给老师面子。”
清河郡主张口结舌,真没想到她居然还会用这招。
太傅则是配合的,略显怅惘之色,“看来罗某今日是白跑一趟了,也罢,那就不叨扰相王了。”说着便站起了身。
鸡飞蛋打不过如此。相王一家慌忙安抚,“小孩子之间拌嘴,今日吵明日好,不要当真。太傅也别听了三公主的话,闹出什么误会来。”
宜鸾跟在太傅身边,不时上眼药,“这顿饭吃的一点也不舒心。哎哟,我的胃都疼了,回去还得招太医。”
太傅袍袖翩翩向相王拱手,“多谢款待,改日得闲,再请相王饮茶。”
他们说走就要走,再强行挽留就失了分寸了。相王见状,只好把人送到府门上,再三致歉:“今日怠慢了,请太傅见谅。”
宜鸾懒得听他们虚与委蛇,自己就着灯光登上了车辇。偏头朝外看,星河璀璨,月亮从东边升起,挂在了柳梢上。原来在宫外赏星赏月,别有一番悠闲滋味,以前怎么不知道。
太傅与相王又寒暄了两句,方转身坐进车舆内。驾车的童子回身掩上门,甩了甩马鞭,驱策着马车朝巷口缓缓去了。
清河郡主不屈地死盯着车辇走远,满心的愤怒压抑不住了,哭闹起来,“这个李宜鸾,竟和太傅同乘!她每天都在华光殿显摆,说太傅与她多亲近,难道太傅当真和她有染吗!”
相王妃是入了骨地疼女儿,见她一闹,赶忙安抚:“太傅不是说了吗,发愿今生不娶,又怎么会和三公主厮混在一起。三公主在他眼里就是个孩子,与孩子同乘有什么奇怪的……哎呀,好了好了,别哭了,哭坏了眼睛可怎么办。”
相王徒劳无功,早就不高兴了,见了眼泪更不耐烦,怒声道:“人家既然终身不娶,就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砻城的男子千千万,为何偏偏看上他?”说着用力拂袖,“哭哭哭,哭个冬菜,好没出息的东西!”
第15章
那厢宜鸾却是高兴的,没有付出太多的颜面,把事情摆平了,且李悬子对太傅的觊觎,到这里应当是没有下文了。
最让她放心的,是太傅压根没有想过和相王结成同盟,这样闻誉手上的权力就不会被相王完全控制。大不了再容忍他一段时间,等时机一成熟,闻誉就能自己掌权了。
干成了一桩大事,心里四平八稳,不过初秋的夜里已经有了几分凉意,风吹过来,寒浸浸的呢。
宜鸾偏过身子,车围可以替她抵挡凉风,先前喝了好几盏酒,到现在颧骨还有些发热。正好,脸露出窗口,憋闷的胸怀也坦荡了,更觉得这夜色迷人,人间值得。
“还是西陵好,西陵的星星也比渤海国的亮。”她喃喃自语,想起自己和藩的一路上,好像都没怎么见过星月,那段时光,真是黯淡。
通常听她莫名提起渤海国,总会有几分好奇吧,宜鸾等着太傅来打听,可以顺势挑起话头,结果等了等,一点下文都没有。
她只好回头观望,发现太傅正支着脑袋假寐。车盖下悬挂的灯笼摇曳着,温暖的光,把太傅的整个人都笼罩住了。
他的脸,大多时候看上去清隽冷漠,闭上眼,反倒显得更随和了。难怪李悬子紧追不舍,那丫头虽然骄纵,但眼光确实不错,但凡被她相准的,必定是人间至宝。
“老师,您睡着了吗?”宜鸾忍不住唤了一声。
太傅那修长的凤眼,终于掀开了一道缝,轻轻瞟了瞟她,没有应答。
她挪了下身子,靠过来一些,“老师,相王留您用饭,不是说要与您商谈陛下亲政的事吗,怎么后来再也不曾提起?”
太傅可能真的乏了,眨眼的动作也显得很迟缓,半晌才道:“不过是借口,殿下难道还当真吗?”
宜鸾叹了口气,“知道是借口,但还是愿意试一试,果然上当了。”
太傅见了太多官场上的真真假假,慢慢合上了眼道:“政客的话,听一半信一半,到最后十句里有两三句肺腑之言,已经是幸事了。”
宜鸾最爱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师也务政啊,不算是政客吗?”
太傅又拿眼梢瞥她,慵懒里带了点责难。她知道,不该拿他和相王之流相提并论。
但这酒啊,真是有点上头,宜鸾打了个嗝,庆幸地说:“还好我酒量不错,要是任由郡主给老师斟酒,老师今日必定醉倒在相王府。这一醉,会发生什么难说,第二日消息就会遍布朝野,然后相王就要逼婚,让您娶郡主啦。”邀功一番,又探身道,“老师,学生问您个问题可以吗?郡主今年二十五,配您是大了还是小了?老师入朝已经十年了,今年春秋几何?什么时候过整寿啊?”
西陵的风俗,三十、六十为整寿。太傅门生遍地,三十好像有点不切实际,可以期待一下六十。
本以为太傅会觉得她唐突,不加理会,谁知太傅竟破天荒地应了她,“再过三个月,过八十整寿。”
宜鸾“啊”了声,“真的吗……不是真的吧!”
太傅无奈地调换了个睡姿,有这样的学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你说她不聪明,人家可是西陵的长公主;你说她机灵……倒也尊师重道,什么话都相信。
当然,宜鸾对自己脑子偶尔的卡壳,是持原谅态度的。以前与太傅不相熟,私下里从来没有交集,当然也不得机会探听虚实。现在都同乘一辆车了,闲话两句家常也不为过吧。
她正了正坐姿,小心翼翼问:“老师,皋府是不是神仙所在的地方?那里出来的人,可以长生不老吗?”
太傅可能觉得她太过好奇了,不该打听的事瞎打听,因此没有回答她。
宜鸾不死心,趁着太傅闭眼之际,凑近好生打量了他一通。说实话,太傅的脸颊白净无暇,眼尾一丝皱纹都没有,就这样的皮相,很难相信他已经上了年纪了。
反倒是午真,少年老成,难得笑一次,笑起来鼻翼两侧还有褶子,看上去年纪比太傅还要大。
正胡思乱想,忽然心头一紧,等回过神来,发现太傅那双眼睛与她对上了,那样清透的眼眸,像开疆拓土的利刃,笔直插进她心里来。
她猛地一震,“老师,您怎么忽然睁眼了?”
太傅冷冷道:“臣是闭目养神,不是死了,忽然睁眼有什么不妥吗?”
宜鸾顿时有些讪讪,笑着说,“学生正瞻仰老师,心无旁骛。您这样,吓了学生一跳。”
太傅脸上鲜少地出现了费解的神色,瞻仰这个词,仔细推敲没什么错,但听上去总觉得不是滋味。
罢了罢了,他抬起两指勾挑窗上垂帘,怎么还未到?
永和里在大宫东南方,西苑直道的尽头就是三大官署,遂吩咐赶车的童子:“去宣平门,拿我手令入宫门。
童子应了声是,从苍龙门径直往南,不多久车辇就停在了宣平门外。
宫门高而深广,出墙的椽子上挑着巨大的白纱灯笼,照得满地迷迷滂滂。内城的每一道宫门都有人把手,只是这宣平门平时进出的人不多,不知是不是领军府的人懈怠了,只有两名禁军守在门前。
见有车辇到跟前,出于惯例要上前盘问。童子取出太傅的手令,查验过后即刻就要放行。
结果扣响门环,里面森森然,毫无动静。又大力拍打门扉,这宫门何等的厚重,那点声响像雨点落进了湖里,没有激起半分涟漪。
可以确定里面的人玩忽职守了,门外的禁军吓得脸色骤变,拿刀柄撞击大门,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宜鸾靠着窗,看了半晌,这急脾气实在是忍不住了,跳下车站在门前大喊:“开门!今日是谁轮值,叫领军来处置!”
门外两名禁军面面相觑,这事要是闹起来,恐怕领军府不得安宁了。其中一人忙安抚,“请内人稍安勿躁……”
“什么内人!”一旁的童子叱道,“这位是常山长公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长公主会和太傅一起漏夜赶回宫,但这两位不管是哪一位都不敢怠慢。于是乎两名禁军叫得愈发卖力了,从先前的宫禁不得喧哗,到后来放开了嗓门连喊带骂,吵吵嚷嚷连远处的开阳门和中东门都听见动静了。
也不知是不是开阳门上的人通传了里面,隔了一会儿宫门终于打开了,里面跑出来的班值战战兢兢俯首。借着光看,眼皮浮肿着,不是睡了就是在聚赌。
折腾了这么久,太傅也已下了车。他不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看脸色好像风平浪静,但不耽误他秋后算账,“传话给领军,带好今日班值名册,明日入章台门回话。”
领队的班头吓得面无人色,结结巴巴道:“请……请太傅恕罪……”
他的神色忽然严厉起来,“宫门重地,疏于值守,万一有人阑入闯宫,你们谁能担待?恕罪?如何恕罪?”
宜鸾是头一次见他当真生气,结结实实地被镇唬住了,手忙脚乱爬上车辇,打算暂避风头。
结果太傅站在宫门前,无奈地回头望她,“入内宫了,文官下轿武官下马,殿下还想乘车吗?”
哦对,自己一慌,就忘了章程了。
她忙又从车上下来,跟在太傅身后进了宣平门。这一路闲碎的话一句也没有了,亦步亦趋着,一直跟到了太傅官署前。
门内午真出来接应,太傅终于停下了步子,回身见她一副铩羽的样子,蹙眉问:“殿下噤若寒蝉,为什么?”
“老师刚才生气了,学生不敢出声,不出声保平安……”她咧着嘴,勉强笑了笑。
这说明太傅甚有威严,倒也没什么不好。
太傅慢慢颔首,“殿下回金马殿吧,恕臣不相送了。”边说边唤午真,“你将殿下送回寝宫,再回来复命。”
午真道是,牵袖比了比手,“殿下请吧。”
宜鸾没挪步,仰头虔诚道:“学生看老师进了官署再走。”
然后太傅果然提袍迈进门槛,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看看,真是不讲什么人情啊,好歹还同桌吃过饭呢。
宜鸾撇了下嘴,对午真道:“老师满肚子学问,却不懂怜香惜玉。”
听得午真诧然,“怜香惜玉?哪里有什么香和玉?”
宜鸾气恼,“我啊,我是年轻姑娘,怎么够不上香和玉?”
午真这才转过弯来,眼神似乎带着几分质疑,但终究不便多言,最后顺从地应了声“是”。
挑上一盏宫灯,走在宽而直的夹道里,午真佛头青的袍子在夜风里飘摇着。宜鸾在后面打量,才发现他头发的颜色和一般人不一样,灯火之下隐隐泛着靛蓝色的光泽,再使劲盯一会儿,就要现出原形似的。
上次的问题,没能问出个结果来,这次正好赶上有机会,宜鸾便唤他,“午真童子,你是几岁到老师身边的?陪伴了老师多年,一定对老师很了解吧?”
午真预感不妙,她又要把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了,本着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原则,他抿着嘴摇头不语。
宜鸾很不解,“怎么了?你被人施了禁言术,不能说话了?”可是再一想,刚才还听见他说话呢,于是好言好语套近乎,“我拜在老师门下,与你也算同门,同门之间,不能交谈吗?午真,你是因何追随老师的呀?是自己入皋府的,还是被家里人卖了?”
她问题很多,想法也古怪,午真知道绕不过去,便道:“我不是被卖的,是想明些事理,自愿追随太傅的。”
宜鸾点了点头,“那么,老师家中还有什么人?他入朝这么多年,好像从来没有举荐过罗家人。”
午真心下哀叹,就知道她会刨根问底。
可是不答又不行,只好敷衍:“我是太傅入世之后才追随左右的,没有见过太傅的家里人。罗家确实无人在朝做官,或许志不在此,罗家人更喜欢方外和山野也未可知。”
方外?山野?
仅仅这两个词,就让宜鸾脑内演绎出了白狐奔于旷野的景象。
太傅的来历,果然成谜啊,唯一知情的,恐怕只有当初请他出山委以重任的先帝了。如今先帝没了,这个秘密也就无解了,只知道太傅从皋府来,至于皋府具体是个什么所在,无人知晓。
“那午真童子,老师可曾夜行千里,回过皋府?皋府当真是天帝的藏书阁吗?”
午真忍住没回头,朝着广袤的天际翻了个白眼,“我不曾去过皋府,太傅也不会飞,殿下就别问了。”
宜鸾无奈地闭上了嘴,这时已经到了金马殿门前,午真再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呵了呵腰道:“已将殿下送达寝殿,殿下请回吧,午真告退了。”
殿里的咸嬷嬷迎出来接了手,直着嗓子喊:“殿下回来了,预备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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