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几次三番写折子想要送他入朝,可圣上找各种理由拒绝,以至于他现在还是只有个世子虚名。
自己再优秀都不及天子一句话,这也是他上辈子为什么要杀谢濯臣的原因之一。
谢濯臣不紧不慢地推开了虚掩的门,藏书阁里霎时亮了几分。
“奉劝世子往后行事低调些,虽然这里没有人够资格挑战你尊贵的身份,可谁叫你身不正呢。”
“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才是你该有的状态。”
话音一落,谢濯臣的身影亦消失在门口。
守在门口丁德听到最后两句话,心知情况不妙,赶紧进来查看世子状态。
只见世子怒砸桌椅。
“威胁我?他竟然敢威胁我!”
丁德眼珠子滴溜一转,从身上摸出几块糕点,“世子息怒,他如何威胁得了您呢。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人,心可是系在您身上。”
他的话成功让楼诤冷静了下来。
“这是沈姑娘中午送来的糕点,可谓用心。”
楼诤一把抢过来往嘴里塞,仿佛里面含着令人心情愉悦的药。
他冷笑一声,“再等等,等阿音与我表明心意,等阿音亲自告诉他,她非我不嫁!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他的脸色能有多精彩!”
“世子说得是。”
——
回舍房的路上,谢濯臣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身处谢府,他便是自己口中那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状态。
为了能活着,为了能走出府门,为了能读书有未来……他得去了解府里每一个对他构成威胁的人。
尤其是他一言九鼎的父亲。
他曾多次潜入父亲的书房,看到了许多不该看的东西。
平西王贪墨之事便在其中,因牵扯户部,他的父亲亦收到了王府的礼物。
“你不高兴吗?”
“嗯?”谢濯臣回过神来,被突然出现的沈烛音吓了一跳,“你今日去哪了?”
沈烛音和他并行在会舍房的小路上,掰着手指头数,“我去可多地方了,先去寄了信,然后在后山小树林看唐扬他们投壶,又去了厨房和辛娘子说话。下午我看了新出的话本子,还去镜湖边看打赌输了的学长们跳水!”
“我还碰上辛才了呢,他居然当着大家的面跟我道歉,求我原谅,还说我以后随便使唤他,就当给我赔罪!”
“那你原谅他了吗?”
沈烛音脚步松快,看得出来心情很好,“当然啦,我本来就大度嘛。”
谢濯臣轻笑,眉眼中带着疲惫。
沈烛音毫不避讳地盯着他。
“这么看我干什么?”
“你怎么不说我一整天没干正事?”沈烛音眯起了眼睛,“有问题,你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不能跟我说吗?”
谢濯臣无奈,“我没有不高兴,只是有点累了。况且,非得我说你两句,你才满意?”
“不习惯嘛。”沈烛音背过手,学着他平常教训她的口气说道:“你当然会累了,每天睡那么晚起那么早,而且最近睡觉还不脱衣服,怎么了,我半夜咬你了吗?”
谢濯臣:“……”
沈烛音振振有词,“我睡觉可老实了,晚上睡在哪个位置,早上醒来就在哪个位置,连姿势都没变过,对吧!”
“嗯。”
谢濯臣哑然失笑。
第39章 抄袭
于楼诤而言, 又是一个不眠夜。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来越焦躁。
他自然将之归咎于谢濯臣,以为自己是气得如此。
自重生以来犹如众星捧月, 他哪能咽得下这口气。
今年还有最后一堂课,之后的七天时间大家在书院自由筹备书考。
最后一堂是秦夫子的课,他侃侃而谈,在末尾提前祝大家考试顺利还有新年吉祥。
在大家配合的欢呼声后,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夫子,趁大家还没散, 我有话要说!”
说话的人就坐在沈烛音身边, 他突然站起来的时候还吓了她一跳。
她身边这个同学叫周誉,平常也不是个爱出风头的性子,难得在课堂上踊跃发言, 理所当然吸引了众人目光。
夫子也很捧场,“你说便是。”
他忽而冷笑一声,沈烛音听得清清楚楚。又见他的目光投向谢濯臣的背影, 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
“我要举报!谢濯臣文章抄袭!”
“啊?”
“……”
一语惊起千层浪,四下众人惊愕,纷纷望向谢濯臣。
谢濯臣位置靠前, 他听到指控后微微讶异,稍稍偏头看了一眼是谁。课室里只有一半的人能看到他的神情, 并没看出他有明显的慌乱。
“荒谬。”他淡淡道。
一个信誓旦旦, 一个泰然自若, 众人摸不着头脑, 窃窃私语。
“咳咳。”秦夫子出声主持大局, “大家都安静。”
沈烛音想到了什么,不自觉看了楼诤一眼。后者脸上带着和众人一样的惊诧, 只是姿态放松,略含了些幸灾乐祸。
“周誉,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秦夫子严肃了起来。
周誉从桌上翻出两张纸,自信道:“禀夫子,学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且学生有证据。”
他将两张纸往前传阅,“大家看,这是我连夜从两篇文章中找出的相似之处。其中一篇是谢濯臣上个月交给裴夫子的作业,裴夫子当作范本给大家讲解过,讲的是对晏殊词作的理解,相信大家还有印象。”
“而另一篇,则是我与京城友人信件交流得知。是楼世子在黎上书院所作,曾在京城广为流传。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两篇文章相似之处多得令人膛目结舌!”
四下议论声越来越大,连夫子拍桌都不能令课室完全安静。
“居然是真的!”
“我的天,简直一模一样啊!”
“……”
不要脸,沈烛音在心里咒骂。
这明明就是楼诤抄的阿兄,他居然好意思倒打一耙?
周誉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大声喊问:“谢濯臣,你对此作何解释?楼世子可写在你前头,你总不能说他抄的你吧。”
两张纸已经传到了谢濯臣手里,他眉头轻蹙,很是不解。
“许是有误会。”楼诤站了起来,“我与谢兄本来就很投缘,在许多地方都有相似的见解,文章有相通之处也很正常。”
谢濯臣斜睨了他一眼,手里的两张纸被秦夫子夺了去。
“何止相通,世子还是擦亮眼睛,有些人可不配跟您相提并论!”
“啪!”
周誉咄咄逼人,沈烛音没忍住,将手边的课本砸他脸上。
“你!”周誉丢了个大脸,气急败坏,抄起桌上的书就要反击。
沈烛音反应很快,起身往前躲,让他扑了个空。
周誉心急,差点被桌子绊倒,模样滑稽,引起了哄堂大笑。
“够了!”
秦夫子大声制止闹剧,沈烛音老实站在一旁,不敢再动弹。
但周誉恼羞成怒,根本听不进去话,眼里只有沈烛音,手边有什么就拿什么,通通往她身上砸。
沈烛音没想到他连夫子的话都不听,一开始没想着躲,反应过来已经避之不及,害怕地闭上了眼。
“砰!”
砚台落地,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阿兄!”
沈烛音闻声睁眼,发现谢濯臣挡在她面前。
砚台砸在他身上,墨水染黑他胸前衣襟。锋利的书页划过他的下颚,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你在干什么!”秦夫子怒从心起,上前拎起周誉的后衣领往外拖。
周誉终于恢复几分理智,任夫子推搡,不敢说话。
“没事。”谢濯臣低声安抚沈烛音道。
他又向秦夫子简单行了一礼,“夫子,抄袭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学生不认。现下学生需要回去收拾一番,先告退了。”
“其他的事书考后再论,你先回去吧。”秦夫子点了点头。
“我们走。”
谢濯臣拉上沈烛音,在众目睽睽之下淡定离开。
回到舍房,谢濯臣换下脏衣服,沈烛音翻找药膏。
“就这点伤,回来的路上都快好了,用不着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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