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欢迎光临爱去小说网(www.aqxsw.cc)-- 热门排行--让【“爱”去】给你选一本书吧(^.^)
手机站:m.aqxsw.cc

贵极人臣 第54节

作者:姽婳娘
就在她养病之时,殿试的结果也快出来了。
殿试名义上是皇帝亲自主持,主考自然就是皇帝本人。不过天子自然不会亲自参加考务工作。按照惯例,是内阁及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正官、詹事府和翰林院堂上官负责阅卷,礼部尚书、侍郎负责提调,监察御史负责监考,锦衣卫负责巡考。正好这次朱厚照是按照各衙门出考卷,阅卷官们连试卷都不必重新分配,直接交接就好。
各部大员在卯时就在东阁集合,午膳也在此地由光禄寺供给,到了酉时方可出宫,只是出来也不可回家,必须暂留宿于礼部。白昼大家忙得脚不沾地,加上为公允计,自然不会说话。可晚上住在了一起,又是多年的老同僚了,怎能不聊聊天。大家先是一致对谢迁夸赞其子谢丕。
翰林院编修傅珪对谢迁道:“我朝开国以来,父子双鼎甲的佳话罕见至极,依下官看来,宋时“三苏”之盛事,今亦可见矣。”“三苏”是指北宋家苏洵和他两个儿子苏轼和苏辙。
其他人也称是,礼部尚书张昇还笑道:“他日雏凤清于老凤声也未可知。”
谢迁连连谦虚,虽说他也觉得自己的儿子聪明绝顶,可真厚脸皮照单全收的只有憨憨。他道:“诸位谬赞了,他也只是侥天之幸,当不得诸位如此。再说,鼎甲还得万岁亲点,花落谁家,还未可知。”
白发苍苍的工部尚书曾鑑慢悠悠道:“以中贤侄龙驹凤雏,舍他其谁?”以中是谢丕的字。
谢迁笑道:“那可未必。济之的乘龙快婿,充遂的高足,依老夫看就很好。”济之是王鏊的字,充遂是指翰林院编修靳贵。至于谢迁所指之人就是徐缙了。
王鏊和靳贵俱不在此,也没办法谦虚两句。大家也都笑呵呵地夸了几句,接着又对其他人进行了点评。刘健道:“严嵩此人,书法甚工,这一手好字,堪称出类拔萃。”
李东阳也称是,还赞他策论一针见血。说完严嵩,自然不能不提他下一位次的李越。
吏部尚书梁储一天都在怀疑人生,吏部在六部中地位最高,而李越本人,一直以来明显在有意与他维持良好的师生关系。他当然觉得,李越必定是入吏部彀中。谁知,这卷子发下来,他愣是没有看到李越的名字。好不容易熬到晚上,他当即酸溜溜地问户部尚书侣钟道:“大器兄以为李越如何?”
无端被叫道的侣钟一脸茫然:“李越不是在叔厚你哪里吗,怎么问起我来。”
梁储一愣:“没有啊,我没有看到他的卷子。”
两人下意识又去看兵部尚书刘大夏,刘尚书慢吞吞地摇摇头:“老夫并未瞧见。”
这可奇了。正当六部堂官面面相觑时,都察院左都御史张歧弱弱道:“在我这里……”
现场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第106章 缑山烟外鹤初飞
李越是正直之辈,文人心性,他到底和咱们是一样的。
最后还是李东阳开口, 来了一句:“李越原是有大志之人,如此也甚好。”
“对对对。”众人齐齐点头称是,可内里却都不约而同想到, 张歧怕是要不好了……因着这一出, 先时欢乐的气氛一扫而空,大家相对而坐, 顾左右而言他,幸好晚膳备好送上,这才将古怪的氛围打破。
因着是孝期,晚膳是全素宴,素什锦、素酱肉、素鸡、素鱼、素肠、素烧鹅、合碗松肉这几样大菜就摆了满满当当一桌子, 炒瓢菜心、五香豆腐干、五香盐水栗子、笋煨白菜等则放在边角处。看着同荤菜一般色香俱全,实际都是用素菜做的。傅珪眼见有些迟疑:“这真是素菜?”
谢迁素来幽默, 笑呵呵道:“不妨一试。”
傅珪夹起来了一块素烧鹅,入口酱香浓郁,微嚼却是十分绵软。他一愣,又夹了一块,终于尝出来:“这、这里面是山药!”
谢迁笑道:“正是。此乃将切成寸断的山药煮烂,以腐皮包裹,再加之秋油、酒、糖、瓜、姜调色至深红。虽无鹅肉之紧密, 但胜在形似味佳。”
刘大夏又夹了一块素鱼,此菜颜色清淡, 汤汁白如牛乳,只点缀一二葱绿。素鱼入口即化,极为爽嫩。他嘿了一声:“原来是豆腐。”
“这里面的豆腐还不少。”梁储指着素什锦道, “这里面也有豆腐干。”
为着猜原料, 堂上又热闹起来, 众人谈笑风生,极为自在。只有张歧一人,脸上的笑容就如糨糊刷上去似得。待到散宴品茗完毕后,他就立刻去找了李东阳。此时,他也不畏人言纷纷。万岁都已经将窗户纸捅破,他再畏畏缩缩就是自寻死路了。
刘健和谢迁对此早有预料,一早就坐在李东阳的值房里守株待兔。张歧一进门见到三位阁老,大吃一惊,一时竟有退缩之意。可他汗涔涔的脚刚刚在官靴中一动,就停滞下来。他缩了缩脚趾头,硬着头皮进去。
屋内正在泡平阳黄汤。此茶是黄茶中的名品,以“干茶显黄,汤色杏黄、叶底嫩黄”闻名。刘健略舒腕,将深黄的茶汤倒入明澈的白瓷杯中,一时香味氤氲,沁人心脾。张歧捧起茶盏来一饮而尽,他焦灼了整整一天的心绪,使得他根本咂不出这茶的滋味,略略润了润唇,他就忍不住开口道:“求三位老先生救命呐。”
刘健挑挑眉:“你又没贪赃枉法,何至如此。还是说,你背着人,做了些不当有的勾当?”
李东阳不赞同地看着刘健,谢迁却按住了李东阳,对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先诈他一诈再说。
张歧连连摆手:“下官怎敢。只是,下官虽没有贪赃枉法,扪心自问,却也并未做下什么实事……”
他说着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灌了一杯茶下肚。谢迁见状暗自摇头,真如饮牛饮骡一般了。他只听张歧继续道:“非是下官惫懒,实在无能为力啊。下官幼时也是苦读诗书,只盼金榜题名,报国有道。不想,娘娘得先帝看重,飞上枝头变凤凰,张氏一族也因身为后族而煊赫。”
谢迁故意道:“这不是好事吗?”
张歧也渐渐镇定下来,沉声道:“若是亲族肯惜福修福,克己复礼,自然是好事。可惜他们却……”
张歧长叹一声:“下官多次相劝,到底徒劳无功。张家树敌众多,恶名传遍朝野内外。在这个时候,先帝却将下官提拔到了都御史的位置。下官惭愧,虽知身在此要职,当纠察百官,振纲立纪。可张家浑身都是纰漏,如下官再贸然开罪于人,这些人群起而攻之,下官岂非自寻死路。所以,很多时候,下官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刘健重哼一声:“好一个尸位素餐之辈,你都不觉良心不安吗?”
张歧羞惭道:“这是自然,下官只得在重大案件和十三道下的小事中用心。因而多有成效,还几次博得先帝的赞赏……可当今,万岁与先帝完全是两个性子。早在堂伯母擅自讨官时,下官便知,皇上的眼里揉不得沙子,更不会如先帝一般对张家多加优容。下官早已做好认真履职的准备,未曾想到……”
李东阳悠悠道:“未曾想到,皇上根本没打算给你这个机会。如不是皇上亲自示意,李越又怎会弃户部而选你的都察院。皇上是让要自己的心腹插入到监察官员中,刹住这官场的不正之风!”
谢迁继续补刀:“而李越建功立业之际,就是你因渎职怠慢而领罪之时。”顺便给李越腾一腾位置,让他能够继续上升。
这一点张歧当然能够想到,否则他何至于吓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一把抓住李东阳的手恳求道:“元辅,恳请元辅念在下官于其他事还算勤勉,再给下官一次机会吧。下官必定痛改前非,再不敢懈怠。”
他苦苦哀求,李东阳沉吟片刻道:“你若真有心悔过,要救你也不难。”
张歧原本已然心灰意冷,冷不防却天降甘霖,当即喜不自胜,再三赌咒发誓。
李东阳道:“罢了,虚言莫说,你首要要做得,便是主动上奏,请万岁破格允李越进入都察院。”
张歧的脸上一阵空白:“主动?这是让我向圣上表明忠心,可李越进来之后,下官又当……”
李东阳长须微动道:“你自当协助他,完成万岁的谕旨。”
张歧霍然开朗,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与其与万岁硬碰硬,不如立刻选好战队,表示自己要帮忙的好意。李越初入都察院,不可能一步登天,若有上官照拂,岂不是事半功倍。再加上,元辅在一旁使力,他至少不至于被革职查办了。
张歧面上渐渐浮现笑意,对着内阁三公再三致谢。待他走后,刘健方看向李东阳。他皱眉道:“元辅,你真想让李越入都察院?”
李东阳微微颌首,他早已是两鬓霜白,可一双眼睛仍如朗星一般,闪闪发亮:“虽说‘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可在官场中,扯后腿的又岂在少数。希贤莫不是忘了弘治十二年的旧事了吗?”
刘健面皮一紧,他怎会忘记,那一年,一个江瑢的监生,竟然弹劾他和李东阳,说他们二人杜绝言路,嫉贤妒能,请求孝宗皇帝罢黜他们二人的官职。幸好孝宗明察秋毫,非但不怪罪他们二人,反而将江瑢下狱。历来为政者,先把好言路并非没有道理,若不将言官一脉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而是任由这群疯狗乱咬人,那到头来只会一事无成,说不定还会带累自己。
刘健道:“我明白元辅之意,可我们可以用自己的门生故吏,让他们去担任科道官,不是更名正言顺吗?”
李东阳摇摇头:“万岁不会放心的。”
刘健一愣,谢迁附和道:“万岁既然有心大展宏图,必不愿让人指手画脚。而李越入都察院,进可攻,退可守。若进,便将一众贪污无能之辈全部革除,若退,至少可把持言路,免除后顾之忧。”
刘健仍没完全服膺:“可若任由他把持言路,圣上行止若有失……”
他忽而明白过来:“李越是正直之辈,文人心性,他到底和咱们是一样的。”
李东阳点头称是:“幸而,万岁还愿意听他的话。”
刘健这下也万分赞同李越入都察院了,可他唯一忧心的是,要找个什么理由来堵住悠悠众口呢?
谢迁失笑:“你真该看看他的卷子,你若瞧了,必不会再平生烦恼了。”
刘健浓眉微动:“怎么,他答得甚好吗?”
谢迁笑而不言。
阅卷只有两三日的时间,到了第三日,早朝过后,朱厚照便再次摆驾文华殿。几位读卷官早早就携带答卷候在文华门外,待朱厚照升座之后,他们就跪在御前开始朗读贡士们的答卷。每读罢一卷,就由司礼监萧公公接过卷子,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御案前。朱厚照要把所有的答卷都听完,然后再御笔钦点出一、二、三名。
这对皇帝的智力和耐心都是极大的挑战。自明朝开国以来,基本没有一个皇帝是从头听到尾的。这也导致,状元的选取相当程度上都由运气左右。就譬如永乐年间,原本的状元名叫孙曰恭,可永乐皇帝一时眼花,竟然将“曰恭”二字看成了一个“暴”字。他当即觉这名字不好,心生不满,恰好看到了第二名榜眼名叫邢宽,于是感慨道:“孙暴不如邢宽。”竟将邢宽擢升为状元。
永乐皇帝是看名字,他的侄儿建文帝就是看脸了。建文元年有个名叫王艮的人,是江西乡试第一,殿试表现也最好,可就因为长得丑,就被建文帝罢了状元之位。
天知道,轮到正德天子时,他又会以怎样的标准来选取鼎甲。是以,谢迁虽觉得自己的儿子名字不错,长得也好,到底还是不免忧心忡忡。
他在文华殿外等候良久,终于得到消息。谢丕被点为探花,顾鼎臣为榜眼,状元则是董玘。谢迁长舒一口气,探花也好,只要在鼎甲之列,也是颇佳了。他随即又探问李越的名字,得知他被擢为二甲第一。这倒在谢迁预料之中,他与李东阳对视一眼,彼此甚至在感叹朱厚照知道分寸。
喜报传到李家时,月池仍尚未痊愈,正仰头喝着苦药。高中的喜悦也不足以让她完全安心,因为接下来就是传胪大典了。想也知道,必定累得够呛。她叹息道,真没想到,这当文官,也是个力气活。
第107章 独有凤凰池上客
看来,皇帝对权力的占有欲,比他所想象得还要高得多。
贞筠的喜悦就如同灰烬中的火苗, 刚刚升起一点热度,即刻又被湮灭。李越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正在病中的女人, 高不高中的, 对她们又有什么用?她又不是真一心想做个官夫人。时春更是茫然,她对李越的感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他救了她的命,又是那么的……貌若潘安,温文尔雅。另一方面,他却是敲骨吸髓的老爷中的一员,还是吸得最多的那批。她既无法拉下脸来学着正房太太方氏一般, 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可若让她对他视若无睹, 毫不关心,她亦是万万做不到。这样的矛盾心理下,她甚至更宁愿李越只是个普通人。
是以,这一家人对于这二甲第一的传胪身份倒是十分的淡然,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庆祝的意思。这传到朱厚照耳朵里,他第一反应就是,李越仍病得很重。他思前想后, 先派葛林去李家,并且特许李越不必出席传胪大典。
金殿传胪是多少书生一生孜孜以求的梦想, 未免他多心,或让旁人小瞧了他,朱厚照又特特大张旗鼓的重赏。最后, 月池对着满屋的珍奇药材和布匹, 也唯有谢恩而已。不管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至少不用凌晨三四点去奉天门吹风了,也算是好事一桩。皇帝的这一份情,她还是要承的。
然而,她的感激似乎来得太早了。饶是李东阳,也绝没有想到,张岐竟然在传胪大典后的第一次例朝,就公然上奏要求破格允李越入都察院。两厢檐柱中的文武百官被这平地一声雷惊得面面相觑,内阁三公因位高,就近站在了金台御幄旁,饶是他们加起来接近两百岁的高龄,也能够清晰地看到,皇上额前剧烈晃动的冕旒。
谢迁暗自嘀咕道:“万岁莫不是又惊又喜?”
李东阳则暗自摇头:“张岐怎会如此沉不住气。”
刘健则有些阴谋论:“这厮该不会是以退为进,反将一军?”
张岐对上位者心中的翻江倒海浑然不觉,他还在滔滔不绝:“太祖皇帝曾喻示御史‘为人不可太刚,亦不可太柔,刚则伤物,柔则废事……夫以中而处刚,则必无矫激之情以正而处柔,则必无畏馁之态。’太宗皇帝亦有训诫‘御史当用清谨介直之士,清则无私,谨则无忽,介直则敢言。不能是者,悉黯之。’李越其人,上符先祖之示,下和臣僚之心,实乃上佳人选。”
接着,他就将月池答卷中的内容一一复述出来。对于一个管理类人才,说出问题不难,可要将其与古代思想结合,用典故讲得入情入理,就需颇费神思了。她指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监察权的独立。这就不得不提到明代官吏的任免方式。其一是栓选,即经由科举任命,其二是推荐,即官员荐人,其三是特授,即皇帝直接任命官员,不经官员商榷。其四则是廷推,即为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三品以上官员集体讨论推荐。都察院中的上层官员大多是由廷推任命,而下属官员则都由上官选任。
这造成的结果是,本该制衡行政权的监察权,反倒成了行政权的附庸,如此再来监察,这不等于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又如何能指望其能对行政权起到较大的干预作用呢?
故此,应当让监察官员任命权掌握在皇帝手中,由监察系统内部进行推荐,候选人于金殿之上当众述职,提交未来执政规划。除非其人于品行上有污点或是能力有极大的不足,否则其他文官不得妄加干涉。至于都察院官员赏罚升迁也应由吏部和都察院共同负责。其他文官,如有意见,可以弹劾,而不能直接干涉。如果属实,由圣上裁决。
此言一出,科道官员个个眼前发亮,大九卿则议论纷纷。刘健也是一愣,说好的让李越来协助他们统一言路,可她这第一条,就是在剥除他们对科道官的掌控权,这如何使得,元辅莫不是昏了头了?
他正焦虑间,就听到了张岐继续道:“李越所指第二弊政,乃是科道奏事权。”
科道官本来是负责监察,然而他们却也有机会掺和到行政之中,提出自己的方案。这相当于一个人既主考,又是应试者,如何称得上公平。因此,月池建议要限制科道官员的奏事权限,使其专攻监察一项。
这话一出,局势立刻逆转,这下轮到六部五府点头称是,监察官员骂骂咧咧了。张岐眼见大家反应如此激烈,心中也有些发虚,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又继续说出月池所倡第三条,即对风闻奏事权的限制。一旦言官捕风捉影,被弹劾的官员就要主动引咎辞职,虽然脑子清醒的皇帝一般不会直接批准,可这个流程就是错误的。月池建议,应当赋予言官较大的调查权,同时规定其用事实说话。
这在许多科道官员听来就异想天开了,特别是给事中,位卑而权重。他们只有从七品的品级,见谁都要打躬作揖,这能如何调查。他们唯一的大权就是风闻奏事,如果连这个都被限制,那他们还剩什么?诸如华昶之辈就要当众抗议。而其他文官则面露喜色。
鸿胪寺官员见状朗声喝:“肃静!”
大家这才回过神,闭口不言。张岐继续说出第四条,即建议给科道官员更优厚的保障,包括品级提升,任职年限的稳定,增加配属官员等等。
打一巴掌给一甜枣的手段被月池运用得是炉火纯青。大部分人都希望获得她提议中的好处,却又想规避对己不利的地方。到最后,就成了狗咬狗,一嘴毛。还有一部分保守派则觉得区区一个传胪,怎能如此指点国政,表示拒不采纳。三方混战下,这一次例朝不得不因混乱而被喊停。
而心事重重的朱厚照也即刻摆驾华盖殿,召见内阁三公和突然放雷的张岐。闹成这个样子,皇上居然从头至尾都一言不发,这让张岐由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如今的心浮气躁。内阁三公见他,都没有好脸色。刘健斥道:“峯峦,你糊涂啊。”峯峦是张岐的字。
张岐大惊失色,他磕磕巴巴道:“可是,不是元辅指示下官?”
李东阳叹道:“你操之过急,弄巧成拙。好歹你也要等李越从翰林院中出来,有一定政绩做基础时再言其他。”
张岐一时面色如土,他喃喃道:“下官只是想将此事早早定下,免得圣上……”
谢迁无语道:“你这不是胡来吗?圣上即便要发作,想必也要等到大婚之后啊。”
张岐如梦初醒,更觉肠子都要悔青了,一入华盖殿,便跪地请罪。朱厚照压根不想理他。他直接询问内阁三公:“今日之事,三位先生如何看待?”
三人对视一眼,李东阳率先道:“臣以为,李越所言,前二者颇有可取之处,后两策则有些操之过急。”
谢迁则跟着道:“臣附议。再者,国朝惯例,科道官风闻后,需经礼部和吏部勘察,方能行之。与其增加科道官员权限,不如将此规矩落实。”

【穿越小说】推荐阅读:在贵族学院当卧底豪门后妈是对照组穿成合欢宗女修后揣了反派的崽七十年代温柔美人穿成女主妹妹的日子穿成八零娇气包,高冷军官顶不住极品继母带全家暴富全家被贬后,她开挂了跟全网黑亲弟在综艺摆烂爆红带着签到系统去宫斗无意之中攻略了男配/不要靠近男配穿成废太子宠妾以后穿书怀崽后被豪门反派盯上了穿成前夫的家养狗穿成对照组女配[七零]满级神厨古代养家日常七零乡间食记砸锅卖铁去上学穿越九零年代七零小可怜嫁糙汉被娇宠真实的商战,合法但有病厉害后妈在六零拒做年代剧冤种大嫂后穿为爽文女主的绿茶妹妹大院作精万人迷七零大院来了个绝色大美人冒名充军,女主她力能扛鼎豪门崽崽的昏迷亲妈穿回来了书香世家(科举)你有钱,我有刀古代山居种田养娃日常福宝女配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咸鱼被全家偷听心声后[八零]穿成年代文女配她哥[美食]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异世界食堂经营中前未婚夫他又在装柔弱娇软美人年代文甜宠日常相亲走错桌,辣媳妇闪军婚踹渣爹被穿书女配交换人生后[七零]方舟[废土]离婚后嫁给年代文大佬穿书七零不做炮灰女配在年代文吃瓜日常苗疆少年是黑莲花恶女穿七零,虐渣搞钱嫁兵哥哥七零国医无双反派剧透我一脸六零吃瓜小寡妇全文完结后,我回来了徐记小餐馆[美食]年代文娇软女配被剧透后七零女配幸福指南为了攻略病娇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穿书)穿越后被迫登基在乡下当半仙的日子我成了七零年代女中医刑侦卷王九零升职记be文求生指南满级大佬为国争光[无限]七零之海岛美人废太子在年代文吃瓜看戏七零糙汉的娇娇辣媳年代文里的漂亮女配七零炮灰小寡妇女配不想让主角分手[穿书]娇媳妇七零家属院日常七零之绝色美人玩转香江五零大杂院替嫁小媳妇[穿书]走近娱乐圈之公司倒闭三百遍闺蜜被豪门认亲后林安安的六零年代生活七零穿书逆袭日常穿成年代文的病美人[七零]换夫后天天吃瓜[七零]年代大佬的漂亮小娇妻清穿日常武官子的科举青云路年代文里的对照组开局一座旅馆:我躺赢了我的拟态是山海经全员[星际]穿成魔尊的恋爱脑小娇妻穿成六零年代逃家小媳妇我真的就是个后勤[星际]惊!拽美人认亲沙雕豪门后只有春知处八零城里小娇妻,嫁个厂长腰很疼直男癌进入言情小说后六零小姑姑是娇软大美人九零跨界女法医七零之妹妹是个大美人[穿书]玄学祖宗,综艺爆火豪门咸鱼只想摆烂养老姜姬女主不发疯,当我是根葱夫君另娶了怎么办我的巨富妈妈[快穿]七十年代漂亮作精我娘是年代文真千金
【穿越小说】最新入库:我的拟态是山海经全员[星际]交换人生后靠破案逆袭[七零]/被穿书女配交换人生后穿为阴冷掌印的亲闺女满级神厨古代养家日常真实的商战,合法但有病穿成对照组女配[七零]跟全网黑亲弟在综艺摆烂爆红穿成女主妹妹的日子带着签到系统去宫斗无意之中攻略了男配/不要靠近男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