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公子林砚 第141节

第140章 营救
城外。
副将让手下抱着孩子，亲自押着司徒崖与司徒峰：大周的二皇子与五皇子。这两位在看到司徒峥时便破口大骂。
“司徒峥, 你这是谋反！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司徒峥！你我好歹也手足这么多年, 没想到你竟如此歹毒！”
“司徒峥, 有种你冲老三和老九去，奈何不了他们，抓我们算什么本事！”
……
对于这些，司徒峥全部置若罔闻。对于阶下囚的歇斯底里，他乐意当笑话看。
“康王府和宁王府战况如何？”
副将皱起眉来，“两大王府似是早有防备, 失败了。”
司徒峥很是失望, 转而又放开了。毕竟是王府，还是最受皇上器重的两家王府。司徒岭为储君人选不说, 司徒岳还格外的得圣宠。这等府邸, 自是不那么容易攻击的。
好在，有司徒崖和司徒峰也不错。总算这两个还有点用处。
瞬间又想到林砚。林家虽为重臣，但到底差了一些，便是派遣护卫力保，能用的人也有用，不然若传出去叫外头知道，便是逾制，是犯了忌讳。康王府和宁王府攻不下, 那么林府至少能攻下吧？
“林家呢？”
副将眼中闪着光，朝后使了个眼色，下面人便抱了个婴儿上来。
司徒峥满面疑惑, “哪里来的孩子？谁家的？”
“林砚的！是个儿子！刚出生！”
司徒峥愣了许久，嘴角翘了起来。
副将又道：“林家的幼子幼女和林砚的长子没有找到。但林如海和其夫人，以及林砚的妻子都在。林砚的妻子刚生下这个孩子。殿下要出京，胜在速度，不宜带太多人，反而会拖慢了行程。”
“因此，属下让徐贵留下，把各位朝臣和府中家眷集中看押，命他们以此为人质，拖住康王的兵马。唯带了两位王爷和这个孩子过来，护送殿下出城！”
两位宗室，还是司徒坤的亲子。另外一个婴儿，是林砚的儿子。都是极有分量的人物。有这三人在手，便是京中的人追了过来，他也还有底牌。
这安排十分妥当。
司徒峥大喝：“做得好！我们走！”
翻身上马，一行两百来人带着俘虏绝尘而去，不料才出京没多久，便被一队人马围了起来。为首之人赫然是林砚！
按照行程，他本该入城的，可念着司徒峥可能有的举动，他转了个道，用玉牌调来了这批他和司徒岭此前秘密留在武安镇的人马。防的便是司徒峥这番变故。
人马并不多，八百。可对抗司徒峥的二百，却是绰绰有余了。
尤其他们不必完胜，只需拖上一阵子，京中的援兵就会赶来。
司徒峥自然明白现下情况，面目狰狞，一挥手，让人拉了司徒崖和司徒峰跪在两军阵前，刀架在二人脖子上！
“林砚，你若是敢再上前一步，我便杀了他们！”
皇子亲王，陛下血脉！不说林砚，便是司徒岭和司徒岳也没办法公然忽视。这个命令林砚还真不太下得了！但他有后手！
砰！砰！
两发弹药击出，挟持司徒崖与司徒峰的二人应声而倒，手中兵刃一松，瞬间便有人上前，麻利地将两位皇子拉入队伍。
司徒峥大惊！这……这是兵器所的手/枪？
这等军备十分紧张，每一件的使用都需得司徒坤首肯，并且要登记在册。到得如今，兵器所的生产量也堪堪只供紧要地区配置。但林砚有！他有，他当然有！这东西就是他造出来的！
可惜林府未能配备，也不敢配备，怕犯了皇家的忌讳。想想，一个臣子府里护卫全都配备了这玩意儿，那么是不是就横行无忌了？
也亏得是这样，不然，司徒峥还真攻不下林府，抓不了林家人。
司徒峥浑身一震，咬牙将副将手中的孩子抱过来。幸好，幸好他还有底牌！
“林砚，你看好了！这是你的儿子！刚出来的儿子！你当真忍心让他才出娘胎便没了命吗？”
林砚怔愣，眼睫颤抖。
儿子？他刚出生的儿子？
沈沅……沈沅生了？算来她的预产期还要一阵子吧？不，若说是早产，那就说得通了！
林砚冷笑，“你说是我儿子便是我儿子？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随便打哪儿抢过来的一个婴儿？”
司徒峥懵逼，哪有这样的！
林砚握着火铳的手心却已出了汗。他当然知道，这种事情，若不确定司徒峥不会拿此威胁他。那必定是他的儿子不会有假！但这等时候，他只有这么说，只能这么做！
他要想办法，看是否能找出破绽！
可惜的是没有！能救下司徒崖和司徒峰是因为司徒峥为了威胁和扬威将二人带出战阵，置于两军中间。他又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迅速拿下。
然而有了一次，司徒峥早生了防范，他哪里还能轻易得手？
尤其司徒峥不是傻得。看他现在抱孩子的动作便可知，他将孩子置于身前，把自己的要害全都挡住了！
林砚无计可施！
怎么办？他要怎么办！林砚心乱如麻！血脉相连，他做不到为了前程，为了皇家牺牲这个孩子。如果可以，他宁愿不要富贵权势，也与皇家离得远远的，只求一家人平安，求这个孩子平安。
而他更想的到的是。沈沅在此时生产，可还安好？若她经由密室和密道脱困，这孩子绝不会落入司徒峥手里。而现在这般局面只能说，沈沅也不安全。倘或沈沅处于危难之中，以林如海和贾敏的性子，必不会丢下她一个人。
那么……那么他们还好吗？或者说，他们还活着吗？
林砚双眼泛红，他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胡思乱想。眼前最紧要的是破局！
司徒峥咬牙，“没想到你竟是这等心狠之人，连自己儿子都不认。你若是不信，我这边摔死了他！”
说着他将孩子轻轻举起！林砚握着枪，孩子举过头顶是他唯一的机会，可这机会稍纵即逝，他的枪法算不得精，他没法保证一击必中，还能保下这个孩子。若是他掐错了时间，击中了孩子呢！
“等等！”
林砚慌忙阻止，他只能阻止。可也正因为这阻止暴露了他的真实心情。他早已信了这是他的骨肉。
司徒峥笑起来，对此十分满意，“只要你放我过去，我便把你的儿子还给你！”
林砚不答！他不能答应，答应了他便成了放虎归山的罪人。他会获罪，林家也会获罪。这个孩子身为林家子，也未必能保全。
可若不答应，孩子还在司徒峥手里。
三月的天气，尚在春季，可林砚后背已经湿透了。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慌乱过。
就在此时，他感受到一道反光扫射过自己的双眼，那是刀柄反射的日光，转头望去，便看到了司徒岳！
他穿着司徒峥这方的戎甲，混在敌军之中。
林砚心尖一颤，假装镇定，眼角余光却注视着司徒岳。他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去的，但他明白这是一个机会。
果然，司徒岳手指比划着，趁两军对垒，司徒峥这方不注意之时，已悄悄至了司徒峥身后。
一个手势。
司徒岳在暗示他。由他背后攻击司徒峥胜算更打。他有的火铳，司徒岳也有。但若是司徒峥中枪，他怀里的孩子必定坠落。这样的距离，林砚没办法接下孩子。他得缩小彼此的距离。
“你别伤害孩子！”
林砚大喊。这副方寸大乱的模样明显取悦了司徒峥，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林砚咬牙，不管不顾上前，“我来做你的人质，你放了孩子！”
一只羽箭破空而来，擦着林砚的脚尖没入土地。这是对他擅自上前的警告。但他们不敢随便要了他的命！因为如果他死了，剩下的官兵可不会被这个和他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孩子威胁住！林砚赌的就是这点！
因此，对这些羽箭，他似是没看到一眼，仿佛一个为了孩子失去理智的父亲。
“把孩子给我！我说了，我做你的人质！”
又一只羽箭袭来，擦过他的耳廓。
“林砚，本王说了，不许上前！你再敢进一步！”
林砚不管，脚步未停。
“对陛下来说，我比这个孩子重要，你应该明白！”
再一只羽箭，划过他的肩膀！
与此同时，砰一声枪响。弹药入背！司徒峥浑身一僵，手松了下来。司徒岳抓住机会从后一抛。林砚纵身一跃顺利接下孩子，因着惯性滚落了好一段。
又听得接连几声枪响。
待林砚爬起来，便见司徒岳枪杀了上前抓他的人，顺势入了己方战阵。而司徒峥已经跪在地上，站不起来。那一枪没能要他的命，却让他失去了大半的战斗力。
接下来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不到半个时辰，战局结束。
司徒岳看着林砚，相视而笑。
“孩子怎么样？”
林砚将其护在怀里，怕伤了他，滚落之时是用手臂撑着地面的。因而倒是没压到孩子。只是哭得厉害，声音有些弱。
本就是早产儿，偏偏落地便被人掳走。林砚的心彷如被人用钝刀来回宰割一样痛。
可暗地里却还存有那么点庆幸。庆幸着他会哭，是不是说明至少没什么大碍？冲司徒岳摇了摇头，林砚问道：“你怎么混进去的？”
“我听闻林府出了事便赶了过去，可惜已经迟了。幸好追得快。他们以逃命为要，落荒穷寇，自然有诸多顾忌不到的地方。我就穿上了他们的衣服混了进来。孩子没事就好！”
林砚低头看着孩子，小小的团团，柔软得很，和暄哥儿一样，还是像他比较多些。像沈沅的地方比较少。
他笑起来，可想到沈沅，笑容僵住，“林府……”
才开了个头，司徒岳已明了，“你放心，都好。我赶去的时候，刚巧看到徐贵将军押着人欲要关起来。已都救了出去，但只有你那宝贝媳妇和父母在。其余没瞧见。
可我观林大人的神色，他们不似是已经出了事。大约是被藏起来了。当时情况紧急，你媳妇一直嚷着孩子，我也没来得及细问，便先追了过来！”
林砚自知，黛玉三人应当在密室。他站起身来，只觉得手臂生疼。那是为护住孩子滚落在地时被碎石刮到的。还有自己耳朵和肩膀，还流着血，甚至历经这么多日的奔袭和刺杀，双腿早已打颤。
可现在，他顾不得这么多了，执意让人牵了马来，将这里的残局交给司徒岳，自行带着孩子离去。
即便有司徒岳的消息，可他要亲眼看到才肯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大结局。明天没更，后天更。
另外，只是正文大结局。大家不要走哦。还有番外呢。
番外有多种形式，多种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