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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作者:柯山梦
韩斌原本就没达到目的,哪肯老老实实给这陈新,“药弹自己找,没有什么叉棍。”他干脆耍起赖。陈新呵呵笑着道:“二当家可是事情太多,忘了还有个叉棍,想来这么个棍子又不能吃,二当家肯定不会贪墨的。”
韩斌气极,右手猛一指陈新:“你……”
“我带你去找叉棍。”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陈新一看,是开始孤单坐在车关棒上那人,靠在桅杆旁淡淡看着自己,陈新方才就曾留心到他,只觉得他气势沉稳,有点渊渟岳峙的感觉,此时细细打量,见他面目英挺,神色间有一种不同于其他海贼的正气。
韩斌连丢面子,不愿再呆在此处,怨毒的看看那人,说道:“朱国斌,我记下了。”说罢带着几个手下回了下仓,甲板上十多个水手发出一阵轻轻的哄笑,陈新摇摇头,这韩斌气度狭小,为人浅薄,看样子在船上也是不得人心。
陈新对朱国斌道:“多谢朱兄弟仗义。”
朱国斌挤出点笑:“举手之劳。”说罢直接从舱口跳下,也不走梯子,不一会又出现在舱口,右手在甲板上一搭,微借点力,轻轻一跃,又跳上甲板。陈新拍掌叫好,这朱国斌果然是个练家子,朱国斌左手递过来一个带铁叉的棍子道:“就是这东西。”
陈新道过谢后接到手上,木棍底尖,高四尺多,正好适合此时明代一般男子支枪瞄准,对陈新稍微低了点,不过也可以将就,陈新拿着棍子和枪按着原来看过的一些方法比划了几下,即便是在不夹火绳的情况下,操作也很不方便,很多时候需要单手举枪,看来自己臂力都还需要专门练习。
朱国斌只是淡淡看着,不知懂不懂,还是王足贵过来,大略给陈新讲解一番。他当然不会如莫里斯一样分解成四十三步,只是说个大概,另外一个炮手热心的拿来两个药壶,陈新在他们指导下开始装药。
先倒了一些粉末状黑色火药在引药锅中,药锅在枪管右侧,上面有一个可以水平转动的铁皮盖子,锅内的枪管上开了一个小小的引火孔,倒好后陈新把盖子转过来盖好,然后竖起枪身,王足贵换了一个壶,却不直接倒入枪管,而是倒在一个木管中,陈新看到这次倒出的不再是粉末状火药,而是米粒大小的颗粒,心中暗暗赞叹,颗粒火药在戚继光的《纪效新书》中已记录有制作方法,但这些海盗能知道定装也很不简单,至少比大多数官军专业。
王足贵装满一管后递给陈新,陈新一股脑倒入枪管,又接过铅弹,在手中试了一下,大概五十多克,磨得还算光滑,也装进枪管,手感略略发滞,比较合口。陈新从枪身下抽出木质通条,从枪口使劲一压,王足贵忙喊道:“陈先生,这捅条不可太用力。”
“哦,为啥?”
“压死了打不远,捅条还容易断,略微压实就好。”
陈新连忙受教,王足贵虽然理论不太懂,但实际操作看来还是很有经验。若压得太死,发射药会因为缺氧而燃烧不完全,大大减小射程,自己方才一激动,确实忘了,当下减小力道,感觉到停顿后,又轻轻压了几下。
陈新把枪放到支起的叉棍上,万事具备,只欠火绳,王足贵和另一炮手两人拿出火石、火镰、火绒,放在甲板上敲起来,冒出烟后把一截火绳点燃,这火绳就是麻绳用醋浸泡晾干,他们点燃一头后小心的夹到蛇杆上面。
陈新看了这个过程,不由有点疑惑的问道:“要是打仗,人家快到了才用火石,万一不燃不就死定了?”
王足贵满不在乎道:“咱们海上多远就能看到,来得及的。就算点不燃,拿刀干死他就是。”
旁边朱国斌突然道:“军中火器队,甲长队长都要带好火种罐,交战时灭了是要杀头的。”其他人并不在意,陈新却注意到了,此人似乎曾在军中,否则如何得知,不由多看了朱国斌一眼。
王足贵装好火绳后,轻轻扳一下扳机,试了一下位置,此时的引药盖没打开,没有走火的危险。做完这些,王足贵对着火绳又吹了一口,火头变亮后,几人都退开几步,陈新便装模作样瞄准起来,这山寨MUSKET管壁厚重,应当没有炸膛的危险,所以也不太担心,甲板上一众水手看这边几人搞得热闹,又围过来观看,也包括那个宋先生,笼着双手站在边上,只等陈新射击。
视野中一片汪洋,空荡荡的,陈新也不知道瞄什么好,正好几只海鸟在前方飞过,陈新急忙扳开引药盖,肩抵枪托,对着照门准星,三点一线瞄准,右手扣动了扳机,蛇杆一沉,引药锅中火光闪现,随即一声巨响,枪身向后重重的一退,引药锅和铳口猛地喷出一股浓重的白烟,白烟中一道长长的桔红火焰闪亮耀眼……
第二十五章 宋闻贤
黑漆漆的船舱内鼾声如雷,陈新双眼圆睁,他虽然神经还算粗大,但在这种黑暗、吵闹又空气污浊的环境中,也没那么快适应,听着舱外传来的轻轻浪花和船身吱吱声响,久久无法入睡,还好他不晕船,不然更加难受。
摩挲着怀中沉重的斑鸠脚铳,一丝笑意又浮上嘴角,下午那一枪打出去,毫不意外的没打到海鸟,倒把底舱的赵东家等人惊了出来,狠狠挨了一顿批,顺带着王足贵等几个帮忙的也挨了训,令他没想到的是那宋先生竟为他说了好话,最后没有没收火铳,只是要求他们不到外海不许再乱放。黑炮和疤子悄悄竖起拇指,赞他厉害。
他伸手摸了摸身边的一个布包,里面放了两个药罐、木管、一包铅弹、一截火绳和一套火石,这是火铳的配套装备,现在都暂时归他使用,回想下午的装填过程,陈新还是觉得太过繁琐,操作难度很大,战场上两分钟一发都不容易,而且发射时火绳被爆烟从蛇杆上冲掉,火头也熄了,重新装填的话还要清理药锅,重点火绳,并不比第一次打放省事。也难怪欧洲军队中还要配相同数量的轻型火绳枪手。
胡思乱想间,不知多久才沉沉睡去。天快亮时,甲板上值夜的人下来,带起一阵喧闹,陈新再睡不着,跟着卢驴子一起起床,这间舱室共住了六人,老汪也在此处住,不知是否是要照看陈新。
上到甲板上,陈新用力呼吸两口新鲜的空气,海风吹过甲板,一夜的疲倦顿时散去,甲板上有二十人左右,倒有四五人在舵楼的右侧排队。
“厕所也太少了。”陈新暗骂一声,这福船唯一的厕所就在舵楼边上,舵楼这一层有一部分是在船身外的,所以拉屎就直接落到海中,免了打扫。船舱的二层也有马桶,但陈新估计从来无人清洗,实在不敢坐上去大便。
他到角落里去抓了几张草纸,卢驴子也拿了纸跟在陈新背后。这时其他一些水手开始搬一些东西,有长矛、挠钩、弓、箭、刀、鸟铳、飞爪、飞钩等武器,哗啦啦扔到甲板上,王足贵在红夷炮边摆了个木盒,里面装了四颗铁弹,朱国斌在中间那根桅杆上爬了两次,往望斗中放入了两把弓和一把箭束,然后就呆在了望斗里。陈新羡慕的看着他猴子般上下,正好朱国斌看过来,陈新笑着向他微微点点头。
“这海上行船,陈先生可过得习惯?”,身边突然传来说话声,陈新一看,是那宋先生,正神清气爽的站在旁边,昨日幸好他帮忙说话,否则那火铳还未必留得住,忙客气的施礼回道:“劳宋先生挂怀,已是习惯了。”
宋先生还是一副笑咪咪的样子:“在下宋闻贤,字道石。此行只是押货而已。”
陈新自然知道他不只押货这么简单,也赶紧道:“晚生陈新,还未谢过先生昨日帮助。”
宋闻贤眼中闪过一丝狡猾,接道:“陈兄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只是没料到陈兄一个读书人,却对那火铳一学就会,实在难得。”
“是,晚生原籍辽东,身负国恨家仇,是以对这些兵凶之器多有留意,让先生见笑。”
宋闻贤微微摇头:“何来见笑,原说君子六艺,其中便有射,现时倒没有几个君子拉得开弓,能用用火器,也勉强算得上,但昨日那火铳确实大了些。”
陈新回道:“宋先生说的是,不过这火铳虽大,威力也大,这要打中了,可比弓箭厉害。”
宋闻贤道:“应当如此,且这枪弹去得快,看也看不到,实在比弓箭厉害。”说罢他又一指朱国斌所在的望斗,“可为何望斗中只见搬上弓箭,却不见搬上火铳,陈兄能否解我之惑?”
两人一问一答都很大声,周围人又留意起来,也包括刚上来的赵东家、黑炮、疤子等人。大伙反正无事,这陈账房又颇有点不同,大家都想听他能说出什么道道。
陈新低头想起来,周围人都静静等他发言,他吊一会胃口才说道:“晚辈不才,觉得原因有三,望先生指正,其一为桅杆位高风大,极易吹跑引药或吹熄火绳;其二,望斗中空间狭小,火铳长度在五尺以上,装填多有不便;其三,若遇敌船,两船相接之时,火铳打放一次,弓箭已发五六支,故望斗中还是用弓箭为宜。”
宋闻贤还没说话,那黑炮倒是开口了,他哈哈笑道:“狗日的你这个读书人硬是不同,倒真是这么个理,老子其实也明白,就是没你这么说得清楚。”
宋闻贤拍手道:“陈财副见识不凡,只是一个望斗,便可说出这许多道理。”说罢又转头对赵东家说:“大当家当真了得,手下既有勇士,又有如此账房,不知在哪里寻得,待我回去也要去看看。”
宋闻贤说话也是比较讨喜,周围水手哄笑一阵,赵东家脸上也露出点笑,这宋闻贤算起来其实是外人,能得外人称赞自己手下,自然也面上有光。
口中还是谦虚一下:“我哪懂何处找人,门口贴个榜,自己寻来的。”
宋闻贤摇头道:“那就只好羡慕赵兄运气实在好。”
他这一番说话,既赞了陈新,又赞了其他水手,顺带还捧了一下赵当家,看他整天这笑眯眯的,颇有点陈新的风格,此时终于轮到陈新上厕所,他告声罪,连忙上了舵楼,在厕所中吹着海风,一边看着底下白色的浪花,一边大便,实在也是种奇特经历。
这一整天陈新开始做自己财副的正事,按当时老蔡记的账簿,在各舱中挨个检查货物,大概有三成货物是赵东家自己的,其余都是由宋闻贤押的货,清货时宋闻贤和老汪就陪着陈新一起,但不知道真正老板又是谁,陈新根据船上挂的登州海道的官旗,估计就该有这位大人。
这些货物中生丝和丝绸织品为最多,其中白生丝六十担、黄生丝二十担、白绸一万七千匹、纱绫一千二百匹、纶子七千匹、红绸五千匹,以及少量的天鹅绒等物,底舱有一些作为压舱石的瓷碗盘,总载重量在四十多万斤,货物把二层水手舱室占掉不少,三层也到处堆满货物。船上所载与陈新以前了解的贸易货物差不多,基本都是丝绸和瓷器,只是没有见到棉布和糖制品。
这些丝绸类产品到日本的利润据说有十倍,但陈新一直比较怀疑这个数据是文人的夸张,中国古代文人对数量的记述通常都喜欢用十、百、千、万之类,文学效果不错,但作为参考数据恐怕就不太靠谱。所以他一定要自己走一趟,考察清楚。正好他作为财副,所有售价到时都会知道,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其中的七成货物是宋闻贤押送,陈新粗粗估值已在三万两以上,跟他自己比起来,已是绝对的大老板,想想自己一路坑门拐骗,才搞了一百来两,卢驴子他们当纤夫一年最多十两,可见贫富差距古今都是一样巨大。这七成中又是分过的,货总册上写的甲先生多少、乙先生多少,一直到了丙先生,总共是三个,不知道宋闻贤是老板还是跟自己一样的帮工。
舱室中货物堆得满满的,也不可能挨着点,陈新只是按舱号大致查看,在货总册上做一些自己的标注,又在每个舱室门边隔仓板上用拼音写下该舱室货物数量,宋闻贤看着那些歪歪扭扭的符号如观天书,不解问道:“陈兄所写何字,为何我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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